扇，扇上描着香肩半露
仕女，扇柄还坠着个喜庆红穗子。
扇子主人软声道：“你该坐到后面去。”
然而声音再软，也是个男人。
贺家为
举办堂会，往前院搬四五张八仙桌，贺六爷坐着是正对舞台那
张椅子，身边左右，各有个位置。
而八仙桌后面是给仆役准备小凳子，只有点点高，密密麻麻摆三四排。
方伊池回头看眼，明白人家是笑话他身份，神情却没有什
变化。
跟在他们身后万福低低地叫声：“苏老板。”
原来是这回登台唱戏角儿。
倒是个妙人，模样秀丽，举手投足自带风情，与穿着旗袍方伊池比起来，又是另种感觉。
“苏老板近来身体不错。”ー直沉默贺作舟冷不丁开口，又是那副让方伊池在心底恨得牙痒痒谦谦君子德行。
苏立春眼睛豁然亮，含羞带怯地嗔道：“还不是托您福……”
下人在这时端上来两碗茶。
“言重。”贺作舟伸手按住茶碗，瞧着是要喝茶，却也挡住苏立春手，“
不过是看你寒冬腊月还扇扇子，随便感慨句罢。”
“哈。”向稳重万福突然笑出声来，硬是把苏立春臊得差点咬碎口银牙，手里扇子却是再也拿不得，背到长衫后去。
“六爷，您身边位置不是该留给老爷子吗？”计不成，苏立春又生计，“他尚未嫁入贺家，坐在这里不稳妥。”
“说也是。”贺作舟倚在椅背上，双手交叠在身前，垂下眼帘敛去眼底情绪，慢悠悠地捏着茶碗吹水面上浮起墨绿色茶叶。
方伊池倒没觉得难堪。
倘若今日他是已经过门贺太太，倒乐意和苏立春耍耍嘴皮子。
饭店里服务生什样主没见过？
个唱戏角儿，他还不至于被欺负去。
但今天小凤凰没心思吵架，或者说，他更担心面对待会儿会出现贺老爷子。
再怎说，那也是他未来公公。
方伊池尚且不知道贺作舟和贺老爷子关系如何，就更害怕等会儿贺老爷子会给他下马威。
他在饭店工作时可是听不少闲言碎语，虽然无关贺家，但旁大家族，没个家里长辈是好相与。
苏立春等着方伊池难堪等半晌，却发现他脸上什表情都没有，连六爷都是副置身事外淡然模样，心里不由得打起鼓，摸不清他俩婚事到底是不是真。
万是……报纸搞错呢？
又或者真如外界传言所说，贺六爷和贺老爷子关系不好，压根不打算要家产，赌气娶个男人？
苏立春眼睛转转，轻轻挨着贺作舟椅子，笑：“哎，你说，你坐贺老爷子位置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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