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号人物。”方伊池接过阿清手里冰毛巾,自己敷着脸,跷着二郎腿叹口气,“这号人要是进不去家门,大晚上,也只能投奔咱们这儿。”
“可不是吗?黑灯瞎火,又有宵禁,就咱们饭店敢开门。”
“可自家人为什不放他进去?”他纳闷道,“按理说门房听声音不就认出来吗?”
“这你就不知道吧?”阿清看方伊池脖颈上浮现出淤青,剃得细细眉毛心疼地蹙起,“贺家家规严,就算是六爷,该进不去还是进不去。”
“哪儿能啊……”方伊池觉得好笑,嘴角刚翘起来,就因为牵扯到淤青处,疼得倒吸口凉气。
“坏,你这起码有十天半个月没办法接客,怎办?”阿清知道他家里有个病恹恹妹妹,“这儿还有钱,给你垫垫吧。”
“垫也不当事儿啊。”方伊池婉拒阿清好意,知道大家赚钱都不容易,“妹妹吃那个药,你又不是不知道。”
阿清曾经陪着方伊池拿过药,知道西药贵,所以忍不住劝他:“之前就说过,你还不如找个金主跟着。倘若你听话,现在出事儿,人家就算不能帮你出气,也能照顾你。”
方伊池笑笑:“这儿遇上金主看上就是脸。都被人打成这样,不把扔就不错。”
“……也是。”
“要是你能跟上六爷啊,好日子就有。”阿清感慨完,顿顿,又自言自语,“还是算吧,先不谈六爷看不上咱们这种人,就是贺家门,也不能让咱们进啊。”说完,痴痴地乐几声。
方伊池也跟着乐,心里想却是别事儿。脸敷几分钟,被打地方没之前那疼,腿根儿那块却没办法当着外人面处理,他只好忍着。不过疼过也就算,他现在最担心是饭店经理不让他留下。
脸上伤能好,可是时间长,饭店是不会养不能赚钱服务生。
与此同时,贺六爷走到饭店门外。
经理早早地候在车边,递着帕子让他擦手。
“怎搞啊?”贺六爷拿帕子,想到方伊池脸颊上伤,心里头冒邪火,兴师问罪来,“听说你们这地方挺护着服务生,怎今儿早就撞见有人抡拳头呢?”
饭店经理听得冷汗涔涔:“六爷教训是,您眼里头容不得沙子,愿意指点咱们小饭店是咱们荣幸。”
“荣幸个屁!”贺六爷把毛巾摔在经理脸上,抬手指着饭店台阶,笑骂,“你知不知道今早睡得好好,隔壁有人打服务生?”
“啊?您给个准话,到底出什事儿?”
“成,就跟你仔细掰扯几句。”
“你知道吗?在眼皮子底下偷摸干坏事儿人不少,敢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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