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生气又舍不得打,打算晾这只崽几天让他长长心,就狠下心把他个人留在家里下山,隔快三天再回来,刚到山脚就看到温琅,也不知道在那里站多久,身上结满满层寒霜,看到温融也没动,只沉默着用种温融到现在想起来都会心疼眼神看着他,像是在确认面前这个人究竟是幻觉还是真回来,直到最后被温融唤名字才恍然回神,走过去试探而小心翼翼抱住面前人。
那是温融第次也是唯次看到温琅那样哭,什声音都没有,但给人感觉却比以前任何次都要歇斯底里,眼泪仿佛没有休止,从他眼下慢慢渗进温融心里,到头来尽是苦涩后悔。
那天温融和温琅说许多话,在自家崽崽湿漉漉眼睛里渐渐也窥到他心情。
那是种很煎熬很复杂情绪——
想个人回来却不知道那个人什时候能回来,更怕他不回来,所以只能无望等着,等不到,慢慢便开始后悔,开始责怪自己,怪自己任性,后悔当初不该那做,这样情绪像是根针,蛰伏在心里最柔软地方,越等不到就越疼,到后来就成种趋近于麻木惊惶,即便这个人回来,也是无措又苍白,碰不敢碰,连看都看得小心翼翼,就怕那是错觉,晃眼便会消失不见,重新只剩下他个人。
孟歧当初心情和他其实没什区别,但他不像温琅那幸运,温琅用三天时间等到他想等人,而孟歧在千五百年后,带着满身风霜从龙洵山独自走下来。
三天便足够难过,那千五百年呢?
所以很多时候温融根本不忍心想傅同究竟是怎熬过来,只能尽可能对他好,让这只崽崽别那难过。
但有些人到底是独无二,岁月再久经受过再多,也没人替代。
现在他们俩走到这样地步,细细想来谁都不好过,温融心疼傅同,但也没什办法,甚至于连安慰话都不知道该怎说,没经历过那些事和那些岁月,不能彻彻底底感同身受,那说出来话再怎温暖再怎好听,也难免带着些无力苍白感。
只能给这只崽崽个拥抱,让他自己缓缓。
肩上濡湿感越来越重,温融垂下眼,没说话,只手继续顺着安抚面前崽崽背,只手抬起来揉揉他头,任由他发泄情绪。
两个人都沉默着,房间里时间静极,只能听到风吹树叶声音,带着几缕风从窗外卷进来,沙沙作响,斑驳阳光洒在画室墙角,随着身后大摆钟点点向旁边走,等走到整点时候,听到摆钟方向传来声咔,紧接着,温琅声音便在四周寂静里猝不及防响起来。
“锵锵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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