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相遇,便早已注定。
柔然人捧出大雁,项述却始终没有看身边任何人,目光只越过人群,遥遥看着二十步外陈星,瞬间,嘈杂人群尽皆远去,敕勒川山川与天地之中,仿佛只有他们两人。
“喂!”陈星终于忍不住,远远喊道,“统领四海与普天万民大单于!”
项述扬眉,身着王服,注视陈星。
曾经陈星想尽平生所学,亦无法找到形容这刻心情话语,但当这切在时光流转中再次温柔地来到他身前今天,很久很久以前,父亲教给过他首歌谣,竟是浮现在脑海之中。
上邪!陈星遥望项述,认真地唱道。
车罗风解开大雁足上系带。
“欲与君相知——”慕容冲听到陈星歌谣,随即应道。
胡人们听到陈星用鲜卑语唱起这古老歌谣,当即仿佛被带回某个古老过去。那段时日里,汉人们唱着“敕勒川,阴山下”,五胡将汉人乐府翻译成各族古语,争相传唱。顿时传十,十传百。四处羌人们纷纷奏起羌笛,苍凉古韵回荡于天地!
“长命无绝衰——”陈星朗声道。
“山无棱,江水为竭——”拓跋焱跟随那羌笛声,低声吟唱道。
柔然人放飞大雁,两只大雁拖着红绸,腾空而起,金锣在日光下闪耀光芒,飞向天际,成为个亮点。
“冬雷震震,夏雨雪!”
项述架箭,原地转,反手拉弓。
陈星:“山无棱,天地合。”
三箭连珠箭发,飞向万里晴空。项述射出箭后,便不再看天,而是遥遥注视陈星。
“乃敢与君绝——”陈星笑道。
羌笛之声回荡,继而漫天乐声、满地古谣声落,声轻响,“当”声,金锣被击碎。紧接着欢呼声、狂笑声、呐喊声响彻耳鼓,人潮尽散,顿时片混乱,十余万人,争抢烈酒争抢烈酒,蜂拥占位蜂拥占位,争先恐后,散往各个赛场,开始暮秋节盛大狂欢!
陈星赶紧从桌上跳下,胡人们来,各自抢走桌上木杯盛马奶酒,再不离开多半要被喝醉人撞得满身酒。慕容冲也走,空地上眨眼全是人,陈星踮脚喊道:“项述!”
项述将玉弓交给武士,离开高台下来,朝陈星走去。
车罗风道:“安答!想与你喝酒!”
项述转身,倒退着走几步,头上羽冠随着他步伐稍稍抖动,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辉。
“稍后再回来找你!”项述说,继而转身,四处寻找陈星下落。
陈星被挤在酒桌外围,身边全是喝醉胡人,暮秋节开始,大家不管三七二十,抢到第轮酒喝,先把自己灌醉再去玩。当即已开始有人推搡打架,两眼发直,连项述也不认得。
“项述!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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