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罗风向如此,过得几日,待他想清楚,会来朝你道歉。”
陈星想起今日会场上之事,又说:“买匹马,明天与你族人们再换点吃,带足御寒衣物,这就启程往北方去。”
项述端坐帐中,沉默不语,陈星已渐渐明白到,敕勒川虽美,却终究不是他故乡。项述族人们虽热情,亦终究不是他族人。在敕勒川居住月,他逐渐开始意识到,也许长江以南,那个梯田翠绿、莺啼处处世界,才是他该去地方。
项述看陈星眼,仿佛看透他内心所想。
陈星给项述简单收拾下帐篷,又说:“待得太久,就怕又要让你难做,这就滚。”
项述:“……”
陈星给自己斟杯奶茶,坐下,想想,挠挠头,又说:“护法事,你就忘吧。你是大单于,你也有自己责任,总不能跟着四处流浪,这多人都需要你。这人,运气向很好,你也别担心。”
项述依旧沉默,陈星检查自己随身药包,将匕首收好,找来地图,端详片刻,对照项述所摹羊皮纸,以及塞外山川河流地形,推测断峡与大湖所在之地,根据地图与北斗星指示,路北上,说不定还能遇见阿克勒人,自己学会少许匈奴话,届时朝他们问路,前途虽艰难,却仍有希望。
他耽搁不起,只希望能在明年开春前,找到那枚传说中定海珠。尽早桩心事,也好回南方去等死。
时近日暮,外头传来欢呼声,陈星出外看眼,下雪!
“项述!下雪。”陈星回到帐中,指指外头,朝项述说道。
项述眉头拧着,打量陈星,表情十分烦躁。
雪越下越大,今年入秋后第场雪终于来,北风呼号,卷着鹅毛般大雪席卷敕勒川。篝火会挪到各帐篷中去,陈星独自在王帐前看会儿,又有人送来晚饭,简单吃过后,项述只是望着帐外出神,陈星又喝点酒,习惯项述生人勿近态度,便依旧躺在自己小榻上,盖着薄薄羊毛毯子睡下。
“你走不,”项述终于说,“大雪下,北方封路,只能等到开春。”
陈星没听见,帐篷底下不住漏风,毛毯又薄,寒流夜间涌来,夜半感觉到项述给他加两条毯子盖着。
翌日清早起来,外头已是银装素裹,昨日那点不快顿时扫而空。
“天啊——!”陈星震惊。
山川、大地、草原,全都积上厚厚雪,就像在天地间洒满银光闪烁糖。烈日万丈,照耀着雪地闪闪生辉。溪流中夜被薄冰封冻,早起胡人正在溪边破冰饮马。
陈星打个喷嚏,鼻子有点堵,项述却不知去何处。
“太美!”陈星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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