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必再去买烧饼,相府给他们送吃,比平日菜肴更丰盛些,还有小瓶酒。这次武独没有再霸气地掀桌,段岭摆好菜,两人都有点尴尬,段岭等到武独先动筷子,自己才跟着吃。
“你这小子,前途不可限量。”武独突然说。
段岭硬着头皮,给武独斟酒,武独喝,没再说什。
当夜他依旧进房里来睡下,没有丝毫要走意思,武独也没赶他。翌日他看见武独在院里打拳,站着跟他学会儿,武独皱眉道:“还不去?”
段岭便道:“那……走。”
他辞武独,朝丞相府里去,正式开始他伴读生涯。先前对牧磬解得不多,只觉是另个拔都,收拾拔都这种类型,他向来胸有成竹——千变万化不离其宗,大抵“见怪不怪”四字足够。
然而段岭却猜错,牧磬和拔都完全不同,拔都总是口不对心,牧磬却是第天就给段岭来个竹筒倒豆子,心直口快,且口无遮拦。
“王什来着,你叫什?”牧磬朝段岭问。
“回禀少爷,叫王山。”段岭朝牧磬说。
先生咳声,牧磬却完全无视先生,朝段岭问:“为什叫王山?可有用意?”
先生瞥段岭,段岭心想正读书呢,你话怎这多?先生却道:“少爷问你话,你便答他。”
于是段岭不想被先生看轻,答道:“王,是易学里坤卦,竖隔三横,乃是六阴;山,是三竖,乃是三阳,乾卦,王山意思是乾坤。”
牧磬:“……”
先生:“……”
“那,为何不叫王川?”牧磬问。
“不为什。”段岭答道,“少爷若喜欢,改名叫王川也无妨。”
牧磬摆摆手,依旧读书,先生正解书解到半,牧磬又自顾自地朝段岭问:“昨天回去,武独发火不曾?”
段岭:“……”
先生只得又停下来,想是总被牧磬打断,早已习惯,正好喝杯茶,段岭便朝牧磬说:“没有,少爷。”
“给你送吃?”牧磬又问。
这次段岭摸到牧磬心思,说:“送,从未吃过这好吃东西。”
牧磬朝段岭挤挤眼,想必心里得意。
先生又开始讲经,过片刻,牧磬又旁若无人地朝段岭说:“武独房里头有什好玩毒药?”
段岭心想在丞相府里当先生当真不容易,便简短地朝牧磬说几句,牧磬平时玩伴虽多,却头次遇上段岭这样。寻常小厮俱是满脸奉承,要就是陪着他起玩闹,抑或俯首帖耳,恭恭顺顺,问起话来因见识故,眼界也浅,只能当个跟班,没什意思。
段岭却像潭不见底水,稳重,内敛,看那样子还读过不少书,有些见识,牧磬按捺不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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