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身锦绣飞鱼服上尽是泥水,沾满头败叶,狼狈不堪地爬上来,手中攥着那枚玳瑁戒指。
“允炆……”
“无礼佞臣!狗胆包天!”
朱允炆近乎崩溃吼道:“把他拿下!”
“允炆你听解释!”
朱允炆红着双眼,转头便开始大步奔跑,唯剩云起愣在原地。
“当心摔!允炆!”云起忙上前去追,却冷不防被呼延柯带着两名午门卫架着胳膊,牢牢制住。
朱允炆在众目睽睽下,发疯似地登上台阶,在最高处摔跤。
黄子澄不在场,所有人俱想不到,朱允炆前刻还和颜悦色,见到戒指时为何会发疯,唯有呼延柯略微猜到二,着手下取来牛筋绳,将云起捆起,押下山去。
朱元璋与马氏生前夫妻之情甚笃,死后合葬于陵内,朱允炆失魂落魄地跪在马皇后陵前,思及自己那多舛感情,忍不住放声大哭。
清明扫墓,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云起甚至来不及交代几句什,便被呼延柯押进诏狱,徐云起知道这次逃不掉。满朝俱是横挑鼻子竖挑眼仇人。黄子澄等人定会第时间痛打落水狗,便不作他想,只老老实实进诏狱内呆着。
诏狱自朱允炆登基后便无犯人,此刻云起赫然成内廷私狱中第名囚犯,也真可谓是报应不爽。
春季湿润多雨,牢狱四周长满霉菌,充斥着难闻气味。
铁栅栏当声合上,呼延柯同情地看着云起,仿佛在欣赏只落水狗。
“你完。”呼延柯幸灾乐祸道:“失宠滋味如何?”
云起淡淡答道:“宠辱不惊,忍辱负重。”
呼延柯眯起眼,转身走。
云起在狱中等数日,朱允炆直都没有来。
天气闷热无比,云起已近五天未洗过澡,身飞鱼服上泥水干透,如抹布般污脏,云起索性将飞鱼服解铺在地上,单衣扒下来当布巾抹汗,身上只着短裤,坦着胸膛,呈“大”字型赤条条摊在地上。
锦衣卫小伙子们个也没来,首先来探监竟是朱高炽,这颇令云起有些意外。
云起第句话便是:“三保呢?”
朱高炽哭笑不得道:“小舅,你现自身难保,还顾着那家伙?”
云起看着满布霉菌天花板,动动嘴唇,道:“你想法子把他送出宫去,好歹是姐派人,别让他死。”
朱高炽心头凛,云起又嘲道:“你们父子俩瞒着做不少事……这几天里总算想明白。”
朱高炽舔舔嘴唇,云起又道:“三保从北平跟着回京,那时候姐夫便吩咐他离间与允炆?”
朱高炽不敢争辩,只得老实道:“是。”
云起冷冷问道:“他就不怕万因失势,害你两兄弟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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