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在房外听着,视线投向月夜下盘旋风羽,以风羽飞翔路径得知,侍卫换班正从离宫北面朝南边有条不紊地推进着,待得东南处被他们藏在假山后昏迷侍卫被发现,全宫就会马上产生警惕。
“怎就看不懂?”李谧不悦道。
“看得懂,就不会纠结于‘不战而屈人之兵’上。”姜恒无所谓道。
“此话怎讲?”李谧意识到面前此人定不是侍卫,放下书,认真盯着姜恒,“还请小兄弟赐教。”
“不战而胜,是最好办法;但百战而胜,才是没有办法中,最好办法。”姜恒认真道,“要问殿下句,《孙子》十三篇中,有没有篇在讲述‘不战而胜’?”
“没有。”李谧答道。
姜恒稍摊手,意思很明显,那便是。
“十三篇六千余字,俱是在讲述‘战之道’,所以读孙子,即是学‘非善之善’。至于您想要,不战屈人之兵策略,在《孙子》中只字未提。殿下不过是无勇气战,想在《孙子》里找点安慰罢。”
李谧沉默不语,站起身来,走到姜恒面前,稍稍低头看他。这话实在是刺中李谧心病,“战”在最近数年里,于代国,是最常出现字眼。但去与谁战?倚仗什战?李宏假想敌人,乃是连同北雍汁氏在内东方四国,李谧却最清楚,他们最大敌人,正来自于自己。
他敢与父亲为敌?不敢。
“你是哪国人?”李谧说,“这是代国王室家事。”
“你父王要发兵,”姜恒耐心地说,“这就不是家事,是天下人事。殿下,受全天下百姓之托,冒着极大风险进离宫来救您,您愿意出去堂堂正正战?”
李谧沉声道:“要是不跟你走,你能奈何?”
“无可奈何。”姜恒认真道,“那们就只能用别办法来止战,采取‘非善之善’。”
“你想刺杀父王?”李谧忽然感觉到危险,旋即对其生出,却是惋惜与同情,“劝你还是走罢,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汁琮都敢下手,”姜恒说,“不介意试试。”
李谧顿时震,想起不久前,太子灵昭告诸侯国君那封信,送到西川时,他便私拆次,看过里头内容,并被彻底震惊。
这天底下,还有人敢去刺杀汁琮?居然还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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