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
姜恒从树后跑出来,项州眉头深锁,拔出钉在手掌上匕首,扔在地上。
姜恒马上撕下袍襟,要为他包扎,项州却手搂着姜恒肩膀,说:“刺杀失败,只给申涿剑,不知道他死没有。还是太轻视太子灵,雍军也到!先前万万没料到,他们来得这快,走!”
“耿曙呢?!”姜恒把项州手臂扛着,手环过他腰,项州踉踉跄跄,呼吸沉重,说道:“出城找他,出西门,吹哨为号……”
“你流好多血!”姜恒大声道。
项州肩膀、肋下全是箭伤,血液顺着他夜行服淌下,染透他半边修长身体,紫黑色血滴在雪地里,手上又添新伤,殷红血不断滴下来。
“走不动,”项州呼吸沉重,“你……”
他本想让姜恒自己先逃,但四面八方全是乱军,姜恒毫无自保能力,若被追上,定会被乱箭射死在雪地中,自己哪怕筋疲力尽,真要动手,还能勉强再战几个寻常士兵。
姜恒打断项州,说:“得找药,先给你止血。”
项州说:“不碍事……不碍事……那里有辆车……看见?”
姜恒看见辆运送柴火小车,赶紧扶着项州过去,让他躺在车上,又将车绳套在自己身前,拽拽,拖动那车。
项州发出声闷哼,头倒下去,用尽他最后点力气。
“会好。”姜恒焦急道,“先去药铺。”
项州颤声道:“先出城……十天前,给先生送信,他就快来,只要他赶到……”
“谁?”姜恒回头道。
项州脸色苍白,木车上满是他鲜血,更顺着车辕淌下,在雪地里留下两道血染辙印。
战马冲过,姜恒险些被撞翻,马上转身,挡在项州身前。
来人乃是身黑色战铠雍国骑兵,正纵马疾驰,从背后追上两名梁国步兵,旋刀飞起,将人斩死当场。
那骑兵高倨马上,戴着头盔,转头望向姜恒与躺在车上项州。
“引他过来。”项州低声说,手里扣着枚铜钱。
这是姜恒平生第次,觉得自己距离死亡如此地近。
那骑兵仿佛还在犹豫,是不是该把这小孩杀,然而远方击鼓声响,召唤全城雍军,骑兵便调转马头离开。
城中四处都在起火,到处都有掳掠梁军与郑军,他们进城后,得到指令是先抢天子,奈何天子把火烧正殿。犹如狼群般郑军见无利可图,开始退而求其次,前去宗庙争抢象征王权九个巨大青铜鼎。
然而太宰早有准备,同时把火烧宗庙。
在这极其惨烈、同归于尽之举下,晋天家历代宗庙被付诸炬,青铜鼎在烈火中化为铜水,就在联军打开宗庙大门时,铜水瞬间犹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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