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日短，很快便入夜
，姜恒生起炭炉做饭，耿曙匆匆从外头进来，翻出黑剑，负在背上，说道：“哥得去巡城
趟，待会儿回来。”显然是得到赵竭那边
命令。
姜恒扔下晚饭不管，说：“
陪你去！”
耿曙却脸色变，不容分说，指家里，冷冷道：“要生气。”
姜恒只好作罢，耿曙说：“听话。”说着抱起头盔，快步走。
这夜是晋年夜，按礼法，明日晨钟敲，百官便要随天子前去郊外祭祀宗庙，祈祷天下风调雨顺。但迄今朝廷并无知会，若流民百姓所言非虚，如今洛阳城外定全是逃来中原难民，背后还有驱赶着他们军队，明天应当不祭祀罢？
姜恒做好年夜饭，越想越不安，到初更时，耿曙还没有回来。
他只得装上吃食，提着食篓与酒，出去找耿曙下落。
果然，御林军全被派去寒风料峭洛阳外城城墙，城墙下到处都是气喘吁吁御林军老人，以及城中临时招募来妇孺，正在运送有限物资。
姜恒心中惊，想起浔东城外，三年前大战，这是他有限十二年岁月里，第二次经历战争。
“哥！哥——！”姜恒大喊道，他匆匆忙忙爬上城楼去。
这座城城墙实在太老，比御林军士兵以及朝中大臣们还要老，已有近百年无人修缮，稍用力，砖阶便要往下垮。
“姜大人！您慢点！”有御林军认出太史大人，忙道，“当心摔！”
姜恒带着篓子，磕磕碰碰上得城墙去，嘈杂声音中，忽然声不悦熟悉呵斥。
“恒儿！”
那是耿曙声音，姜恒抬头，险些摔下去，耿曙便蓦然伸手，拉住他。
“你又来做什
？！”耿曙十分粗鲁，让姜恒站到自己身后，仿佛在御林军同僚面前，耿曙就变个人般，不容任何人挑战自己权威。
“来给你送吃。”姜恒笑道，“做不少，大伙儿起吃罢。”
年轻人都被编进耿曙这队里，耿曙如今也是个小队长，带十个人，实在走不开，在城墙上搬运防攻城油锅，忙得浑身是汗。
姜恒说：“你们在做什？看看……”
“别——”耿曙来不及阻止姜恒，姜恒却已走上城头，刹那静。
狂风里，旗帜猎猎飞扬，城外，则全是远道而来大军。梁国军队占据山脚与郊野，郑军则占领结冰溪流，近三十万军队黑压压地卷地而去，军营上起灶火光，犹如天际繁星。
姜恒：“……”
耿曙本不想让姜恒担心，奈何已被见到，只得说：“他们在城外就地扎帐，也未必就打进来，只等待郢、代二国军队，前来会合。”
姜恒说：“没有使者进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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