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烧成焦炭。
耿曙背着姜恒,让姜恒两手环过自己身前,抓着黑剑,走过小巷。
姜恒终于感觉到被烧伤地方开始疼痛,为不让耿曙担心,只好咬牙忍着。
耿曙听到远处有人声,便循着人声走去。姜恒还不时回头,看看远处他们家。
午夜,耿曙脚步摇摇晃晃,赤脚走过积雪近半尺长街。
“哥。”姜恒轻轻地说声。
耿曙深吸口气,止不住地发抖。
姜恒以手臂蹭下耿曙脸畔,蹭得手上全是泪水伴着黑灰。
“爹留下来玉玦没丢,”姜恒说,“还在呢。”
小雪细细密密下着,耿曙问:“你冷吗?”
姜恒既冷又疼,烧伤之处阵阵地疼,火辣辣,但他不敢说,生怕又让耿曙平添担忧。
“不冷。”姜恒再次回头看眼,说,“可是家被烧,怎办呢?娘回来,是不是找不到咱们?”
耿曙说:“先找个地方躲着,每天回去看看。”
“方才该在门口留几个字。”姜恒说。
耿曙哭笑不得,说:“家都没,还留字,你倒是看得开,那下午又哭甚?”
他不知姜恒读这许多书,早已隐隐洞察这天地众生之相,于他而言,唯重要便只有母亲、卫婆、耿曙而已。但凡书卷、金银等等,俱是身外之物,也是随时可舍弃。庄子甚至说“吾以天地为棺椁,以日月为连璧,星辰为珠玑,万物为送賷。”切俱可舍,唯人不能舍。
“能下地走。”姜恒问,“你冷不冷?”
“不冷,快到。”耿曙瞥见城西小山坡处吵吵嚷嚷,天边露出鱼肚白,说,“睡觉前,你在读什书?”
姜恒想想,说:“天地指也,万物马也。”
“万物是只马?”耿曙又说。
“嗯,”姜恒说,“咱们都是这只马身上虱子。”
耿曙摇摇头,说:“不懂。”
天明时分,两人到得城西玄武祠,此祠供奉着玄武兽,玄武为治水神明,传说乃天下四神中北方之神,保佑河不决堤、山洪不发。
郢、郑二国交战,战乱起,城里大户人家都收拾家当,逃得差不多。剩下无处可去、拖儿带女百姓恐怕城破,便纷纷到玄武祠中来避时战乱。虽说郢军破城,哪里也躲不,但大伙儿在起,总归安全点。
但就在今晨稍早,不少人从城外带回消息:郢军退兵!
据说郢国将军阵前,bao毙,遭刺杀而亡,郢军全军退后三十里地,目前未知是否将卷土重来。祠前片混乱,寻妻儿、打听消息,交口接耳,络绎不绝,吵吵嚷嚷,如集市般。
“哎哟!这不是姜家那孩儿?”有人发现姜恒,却认不得耿曙。耿曙背着姜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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