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中午,耿小杰只觉嗓子里像是着火。
耿小杰艰难地挣扎下床,爬到茶几边上,提着暖瓶口气灌下小半瓶隔夜温水,总算好过点儿。
起身时脑袋又在墙边撞,整个人天旋地转,从柜子里翻来翻去,找出板阿司匹林吃下,重重摔回床上,卷着被子继续睡觉。
发烧发烧……感冒,耿小杰脑子里嗡嗡嗡地响,四肢酸痛,嗓子灼疼,畏寒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忘记量体温,又懒得起来,实在没力气。
有时候人往往不是病死,而是懒死。
耿小杰又睡着。
周日半夜,耿小杰再度起来,灌下剩余半瓶前天晚上暖瓶里冷水,半死不活地趴在床上。
清晨,闹钟响起,被耿小杰巴掌拍掉。
不知道睡多久,内线电话响起,耿小杰迷迷糊糊地接过,是胡博士打来。
“……”耿小杰嗓子哑:“感冒……老师……”
“你好好休息……”胡博士声音远在天边不住飘忽:“要打针……”
耿小杰忙道:“不不……咳,咳,吃药……”
胡博士又说几句什,耿小杰把电话挂,爬起来翻到药片,又吃片,哐当倒下,继续睡。
又睡会儿,耿小杰听见电话响,从被窝里探手抓,抓到枕边,用耳朵压着,继续睡觉。
“开门。”电话那头声音道。
“唔……唔……”耿小杰:“什?”
“开门!”门外和电话听筒里同时响起陆飞虎声音。
耿小杰揭被子去开门,险些扑在门外那人身上。
陆飞虎忙伸手来扶,耿小杰摆手示意不妨,躺回床上卷着被子,吁出口滚烫气息。
陆飞虎道:“胡老师说你感冒请假,没发烧?”
陆飞虎伸手来探耿小杰额头,那手冰凉,耿小杰不舒服地朝被窝里缩缩。
“妈。”陆飞虎道:“发烧怎不去看医生?”
他把手伸进被窝,在耿小杰脖颈处抚摸,摸上他胸口,耿小杰感觉到阵冰凉,立马大叫:
“啊啊啊——”
陆飞虎收回手,去柜子药盒取体温计量,四十度。
陆飞虎马上抱起耿小杰,发现他棉睡衣敞着,扣子都没扣上,嘴唇发白,额头滚烫,翻个身趴着不动,只得去取衬衣过来帮他穿上。
耿小杰伏在陆飞虎肩头,陆飞虎几下给他脱睡衣,帮他穿好衣服裤子,让他坐在床边,单膝跪地给他穿鞋。
耿小杰道:“干什……”
“去医务室!”陆飞虎不悦道:“怎病得这重也不去看病……坐好!”
耿小杰两眼冒圈圈,身体歪,又倒下去。
陆飞虎给他穿上鞋,把自己军外套批在他身上,拉起耿小杰手臂,让他伏在自己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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