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魂遍地。
唐鸿在屠杀处村落时发现把胡笳。那夜扎营后,便在月光下吹起胡笳,曲战歌铿锵,带着说不出苍凉,回荡于天地之间。
李庆成听很久,直至唐鸿停曲子,方道:“看不出来你居然还会吹这个。”
唐鸿道:“爹从前驻守枫关,就是王参知守郎桓城那处,和个匈奴女人学胡笳。”
李庆成点点头:“王参知?”
唐鸿道:“北疆王参知,王守仁,你忘,当初他进断坷山,被张慕和方青余追上去,箭射杀。”
李庆成想起来。
他与唐鸿并肩而坐,那些曾经往事都悠悠如同隔世,路走来,竟是做这多惊天动地大事,然而仔细回想,却又久远得仿佛与自己毫无干系。
“他后来把那匈奴女带回去?”李庆成道。
唐鸿道:“带回去,是二姨娘。你记得,那会儿王参知还特意问过。当年方皇后参爹时,其中有条就是与外族婚娶。”
李庆成哂道:“多亏你娘不是匈奴人,不然到这时候,就不知道怎办。”
唐鸿静。
许久后,张慕声音在二人背后响起:“庆成,该收兵。”
唐鸿叹口气,而后道:“收兵罢。”
李庆成沉默。
张慕说:“儿郎们杀得也累,既非保家卫国,又非沙场征战,味地杀人有什意思?”
唐鸿开口道:“陛下,马上就要入冬,如果再不收兵,得让京城那边准备过冬衣服。儿郎们不少是南方来,塞外冬天撑不住,大家都想家。大不来年开春再来罢。”
李庆成仍旧没有说话。
张慕道:“方青余已经死。”
李庆成终于道:“知道他已经死,只是还想找找……再找找,说不定没死呢……”
说话时,李庆成眼泪就滚下来。
唐鸿怔住,自认识这许久,他还是第次见到李庆成哭。
曾几何时,他以为这人就是个永远不会流泪疯子。
“你去吩咐,准备拔营。”张慕道。
唐鸿躬身告退,张慕过来坐下,注视着李庆成放在膝上手。
李庆成眼泪流会便止住,呆呆地坐着,张慕大手动动,像想牵起他手,而后什也没做。
那夜,李庆成与张慕在营外坐到天亮,谁也没有说话。
翌日李庆成睁着通红眼,下令放火烧山。
匈奴狼山脉几乎被彻底断绝,狼山绵延起火千里,烈焰冲天,烧掉山中千万年树木,烧死不知多少生灵,烧断塞外这曾经辉煌过近百年游牧民族根。
火焰熊熊而起,秋高物燥,自鹿野至狼山千里方圆,犹如烈火炼狱,火光冲天百里,犹如场逆天祭典,亦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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