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鼻而来股浓烈药味,老仆在走廊前烹药,墙之隔院落外,又有小孩嬉闹之声远远传来。
“谁孩子?”李效笑道:“凌云,你成家?”
许凌云道:“没有,这处只是祖上宅子边庭,小时二姨娘住地方,正屋和堂屋已经卖给人,砌堵墙隔着,后巷倒是通邻家,陛下若有意可过去走走,那家小孩有趣得很。”
李效道:“从孩童眼中看,确是十分有趣。”
许凌云吧李效让进厅内,老仆既聋又哑,抬头时见李效便点点,躬身继续熬药。
许凌云亲自去打水来给李效洗手,又取热巾在旁站着伺候,李效道:“孤是客,你是主,哪有主人站着伺候客人道理?孤自己来罢。”
许凌云笑置之,前去倒茶,以木夹,热水烫过三个琉璃茶盏,滚水注进盏中七分满,满盏银针般玉衡山毛尖浮浮沉沉,盏上附层晶莹水珠,似细雨恒落,又似云雾笼罩,颇有意境。
李效看得入神,唐思进厅来坐,笑道:“许大人别来无恙。”
许凌云莞尔道:“唐将军,又见面。凌云现是草民,不可再以官职相称。”
许凌云给李效与唐思斟茶,又道:“扶峰先生正在午睡,恐怕怠慢。”
李效欣然道:“不妨,孤也是他学生,自不能扰先生,待他起来再去通报。”
三人坐在厅内,时无话。
李效感觉到许凌云变很多,昔日那种炽烈情意没有,眼底也不再是温和而期待神色。
从前许凌云跟随在他身边,简直刻也静不住,只要在李效身旁服侍,没话也要找话来说,李效几乎感觉得到,许凌云心里直在想他。
如今许凌云有种莫名陌生,纵是李效坐在他对面,那眼神虽仍带着亲和,却有点走神,仿佛心思全不在他身上。
许久后,许凌云开口道:“陛下是头次来江州罢。”
李效说:“若不算出生至两岁时光,确实是头次来江州。”
许凌云笑道:“阳春三月,寒江中正是鲤鱼肥美时候,待会陛下若不嫌弃,便请在臣家中尝尝。”
李效欣然道:“甚好。”
又是阵寂静,院外枫树新叶沙沙作响,穿堂风拂过,烹药砂壶轻轻碰撞出声。
唐思好会儿后开口笑道:“这琉璃盏不错。”
许凌云笑道:“当年东海那边送来瀛洲货,先父留几件下来,就剩这些。”
李效起身,负手在厅内四处踱步,看看,见厅堂光线阴暗,摆设简陋却擦得尘不染,随口道:“朝廷没将你许家钱财还你?”
许凌云莞尔道:“能留下臣条性命便已知足,怎敢奢望其他?”
那话虽轻,听在唐思与李效耳中却不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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