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外招呼道:“孙兄辛苦。”
孙岩笑道:“份内事,方大人起得早啊。”
“道是谁呢。”李庆成皮笑肉不笑道:“大清早就在外头扫雪,原来是孙爱卿。”
孙岩放下笤帚,擦把汗,笑容满面地在厅外站着:“殿下昨夜睡得可好?”
李庆成埋头,以尾指给枕在腿上张慕抹药,莞尔道:“不是让你午后才来?”
孙岩躬身道:“横竖无事,想早点过来亲近殿下,臣有眼无珠,能来给殿下扫扫门前雪,便惶恐不胜。”
李庆成嗯声,不置可否,知道张慕治眼药定是孙岩带来无疑,旋即淡淡道:“进来坐罢。”
孙岩袖手入厅,恭敬站着侍候。
李庆成道:“胭红,给孙大人端碗饭吃。”
那歌姬在外间应,捧着盘在厅外站着,孙岩忙双手端,李庆成随口道:“麾下向来不讲什规矩,你在这坐着吃,不需拘礼,稍后还有事派你去做。”
孙岩苦笑道:“殿下还没吃过,当臣子怎能在殿下面前用饭?”端碗正要出去,方青余在外头嘴巴塞得满满,边咀嚼边说:“殿下把你当自己人,孙兄,你随意,学着点。”
时间室内安静无声,只听见张慕粗重呼吸与李庆成轻轻气息。
“张慕成,好。”李庆成轻轻说,随手扯过张黑布条,蒙在张慕眉宇间,打个结。
孙岩吃得很小心,快速把早饭吃完,胭红收走碗,李庆成问道:“汀城刺史须得重新指派,你心中有何人选?”
孙岩怔,继而心内狂喜,汀州刺史向是孙家眼中钉肉中刺,自李谋当政以来,每任都是从朝中派人,不断地给地方豪族使绊子,以免孙家坐大。李庆成这问,用意竟是让自己举荐。
孙岩心内虽喜,却不知李庆成是否蓄意试探,遂莞尔道:“臣以为要论才干,除方大人以外再无人选。”
李庆成蹙眉道:“别混说,让你荐你就荐个,没时间和你兜来兜去。”
方青余笑道:“以堂堂方大人,怎能当个西川刺史就完事?”
孙岩尴尬至极,忙附和着笑几声,想想,道:“西川历年举察部由原刺史所辖,孙刺史负责向朝廷举派人选,年前有名唤王执,品行、操守俱佳,又颇有才干,登刺史名册,预备与孙兴、牛缚二人资历放在处,递予朝中,年前出那档子事,便耽搁下来。”
李庆成:“孙兴是孙家人?”
孙岩想想,答:“不完全是。资历还在州府,近得很,出门向北大街个时辰就到,臣这就去将三人簿子都取来让殿下过目?”
李庆成取来笔:“不用,你既属意王执,便令他暂领刺史之位,还有谁可辅任?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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