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仓促垂眸,黑暗中,滴泪水流出,顺着挺直鼻梁,落到地面上。
曲长负平淡道:“殿下问题已经回答过,多谢您狗配合立功,如果没有其他疑问,在下告退。”
靖千江转手提起身旁宫灯,这团浅红色光隔在两人中间。
曲长负立在夜色中,背后是漆黑天幕与星光,衬得他整个人修长清瘦,肤色苍白,让人想起秋日清晨花瓣上结起冰霜。
绝对不可能认错,就是他。
靖千江曾无数次地在深夜里辗转反侧,想着曲长负跳崖之前是怎想,绝望还是解脱?会对自己有过丝半毫不舍?
想着他疼不疼,冷不冷,那高地方摔下去,不怕吗。
想着他遗骸孤零零不知道躺在哪里,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他心爱人,他没能见上最后面。
怎会没有疑问?想问实在太多。
只是到此刻,竟个字都说不出口来,不知是怕透露出话语中抑制不住哽咽,还是怕太心急,吓到他。
不论怎样,他又出现在自己面前。
虽亦孱弱,但却是鲜活,生动,会耍心机,会逞口舌,会露出那熟悉、薄情笑,
真好,真好。
这瞬,仿佛什都是值得。
靖千江沉默好会,才用尽自己最大努力,尽量平静地问道:“曲公子平日就住在相府吗?”
曲长负心说这话听着不对,怎还认上门呢?
他谨慎道:“看心情。”
这话说,难道想去他家找他,还得先哄大少爷开心不成?
可惜自己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似乎都从未明白过,该如何讨他喜欢,又如何留住他。
怀里有银子,腰间有玉佩,不过这两样东西,曲长负应该都不感兴趣。
靖千江最终将手里宫灯递过去:“天色已晚,曲公子拿着照亮?”
“不必。”曲长负果然很难讨好,对靖千江倾倾身告辞,“明月足矣。”
靖千江目送着曲长负徐徐步下长阶走远,夜风吹动他广袖衣摆。
他抬手,解开颗衣扣,想把自己外衣递过去,但看眼手中灯笼,终究作罢。
福保今日穿得少,几乎已经冻成冰坨,他在冷风中打个哆嗦,走到靖千江身边,幽幽地说:
“殿下,人都走,别看吧?”
靖千江头也没回,依旧望着曲长负离开方向,许久,才将紧握成拳手缓缓松开。
他道:“你知道现在什感受吗?”
福保道:“奴才觉得殿下很高兴,但也说不定。”
靖千江道:“哦?”
福保道:“殿下心情就像这秋日里天气,前几日单身近二十年殿下突然害相思病,每日吃不下睡不好,还非得穿白,奴才担忧。今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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