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尧腿在年后三个月零星期时才痊愈,老大夫说本来轻伤,养得好两个多月就差不多,可江尧太皮,绑着条腿满哪乱跑,得多固定阵子。
拆石膏那天江尧走路都蹦高儿,正好也到发工资日子,他在烤肉摊包张大桌,把寝室几个人摁在那儿吃,吃到尾声时候赵耀都受不,扶着肚子仰在凳子上嚎,说再动动烤肉就得从喉咙眼儿里哕出来。
说着还打个两秒长饱嗝。
几个人恶心得不想看他,撒淼攥着瓶啤酒“咣当”下站起来,凳子都被他晃摔,陶雪川伸手去扶,被撒淼抓着胳膊掇起来,喊他:“班长,跟你喝个。”
“小尿儿喝高吧。”江尧问赵耀。
“啊,你看他脖子红成什样儿都!”赵耀倒根牙签出来边剔牙边说,“别管他,这小子心重!最近也是闷不行,不喝多点儿他到毕业这肚子话都没法张嘴说!”
陶雪川不爱喝啤酒,被撒淼叨咕得没办法,只能起瓶陪他,喝到第二瓶时候他也受不,皱着眉毛把撒淼往外扒拉:“没怪你,你别喝,或者你别让喝。”
赵耀和江尧在旁边看戏,笑得头晕,江尧撑着脑门儿叹气,揽上赵耀肩膀说句:“咱们寝室可真有意思。”
“是吧!”赵耀大着嗓门儿回他,也搭上江尧肩膀,拍拍。
那天晚上江尧没跟他们回寝室,在学校后门路口分开后,他看着赵耀他们跟醉鸭子似摇三晃往回走,摸手机出来给宋琪打电话。
“你回来没,还是在店里?”那边接通,江尧就直接问。
“刚洗完澡,你们吃完?”宋琪说。
“完。”江尧给自己点上根烟,朝宋琪家走过去,“去找你。”
天开始热,经过小区门口水果摊时看见新上西瓜,江尧顺手买个,拎地雷似路小跑着蹿上楼,冲着宋琪家房门就是通敲:“开门,扫黄!”
“邻居睡,小点儿声。”宋琪从屋里把门拽开,江尧拎着他瓜抬腿就往宋琪身上蹦。
“哎。”宋琪觉得后背被什挺沉东西砸下,也顾不上看,拖着江尧屁股转半圈,抬脚踢上房门,搂着江尧连着退好几步,瞄准沙发块儿摔进去。
西瓜也“咚”声掉在地板上,裹着土红塑料袋滚到客厅正中间。
俩人盯着那西瓜滚出半圈,突然都开始笑。
“喝多吧你。”宋琪拍拍江尧腿,埋进江尧脖颈窝里嗅嗅,挺嫌弃地挺身就要起来,“身烤肉味儿。”
“上哪儿喝多,他们仨捆起来都喝不过。”江尧搂着他不让宋琪抽身,两条腿晃晃荡荡,抬手往宋琪屁股上拍巴掌。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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