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门就去打工,在夜市闻着香味儿馋得不行,没吃没喝腿肚子直打转,给客人端碳锅鸡时候没忍住捏块,嚼都不敢嚼,连皮带骨头就吞下去。
偷肉跟偷鸡蛋样,有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被发现那天老板也没难为他,还多给宋琪十块钱,告诉他明天不用来。
那十块钱有多烫手,宋琪直记得。当时只觉得被抓包没有脸、丢人,长大后想想,多亏老板及时用十块钱抽醒他。
九年义务教育唏哩呼噜地过去,宋琪学会只有圈圈打工技巧,以及积少成多聚沙成塔,点点攒下小金库。
那时候高中学费成他最大开销,他本想直接辍学,反正他也不是个读书材料,结果被清醒时宋琪妈哭着打巴掌,逼着宋琪去把学费交,给宋琪活活肉疼半个月。
陈猎雪跟宋琪认识也是因为打工,他俩本来完全不是路人,打工目也不样,宋琪不打工就会饿死,陈猎雪只是想靠自己能力尽可能帮帮纵康。
当时纵康在家修车厂里打工,修车厂离宋琪住地方不远,走着就能来回,纵康就住在厂里杂物间,没床没窗,陈猎雪每次去看他心里都不是滋味儿。
但纵康很知足,他那人辈子就那样善良又知足,唯绮想是找到抛弃自己父母,只看看不认亲也行,他就想知道自己在这世界上有个家。
就在那个发霉杂物间里,纵康小心翼翼地跟陈猎雪规划自己人生——他从枕头底下掏出两本旧书摊上买来教材,想再攒攒钱去报个夜校,现在社会有个文凭总好过点儿,哪怕他们这种胸膛里揣个不定时炸丨弹人有没有文凭也没什两样,能多学点儿东西也是好事,以后他好有底气盘个店面,开家自己修车厂。
陈猎雪头回去宋琪家是为给纵康租个便宜房子,地方不能太好,不然纵康肯定不愿意住,刚好宋琪家附近也有个半死不活夜校,各方面都符合要求。
跟着宋琪还没走到他家门口,陈猎雪就能听见屋里嘈杂动静。宋琪骂声把门拧开,屋里直接飞出只酒瓶子,伴随着刺鼻又廉价酒精味儿,“啪”声炸裂在走廊里,陈猎雪看见像截干瘦枯木样女人,披头散发地站在满地污渍和碎玻璃片上,赤着脚。
宋琪熟练地扑过去扛她,宋琪妈尖叫着又打又骂,宋琪只能扯着嗓子跟她喊“妈是你儿子”,把宋琪妈用被子裹着放在床上,给他妈清理那双没眼看脚。
宋琪妈清醒会儿,看见愣在门口陈猎雪,又踩踩宋琪腿,问他:“宋显国,那是你儿子?”
宋琪妈发疯时候不吃饭,她总怀疑饭菜里有打胎药,但是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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