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钟都没到，宫韩
电话就过来
。
“你
天没正事儿就等着收消息呢吧？”江尧把电话接起来。
“
上课呢。”宫韩在那头压着嗓子，江尧都能听见他老师讲课声音。
江尧下意识也跟着压嗓子：“上课你不好好上打什
电话？”
“太无聊！本来就没卵用课，这老师还是个事儿逼，跟马老三似，上他课就回到高中，贼烦。”宫韩在那头叽里咕噜地抱怨堆，马老三是他们高中个女老师，眼里揉不得沙子那挂，宫韩在她眼里就是根铁打仙人掌，在她课上站三年，轮到她进教室宫韩就没坐下过。
江尧想起那时候笑笑，踢开脚边根踩扁烟屁股。
“你修车啦？”宫韩又问。
江尧点点头，想起他看不见，从鼻子里“嗯”声。
“尧儿，”宫韩几乎把嗓子压成气音，发出气息差点儿没背景音里讲课老师动静大，“你爸那事儿你放心上啊，放假记得回家，听你哥语气，老爷子这回是要动真格给你找个后妈……”
宫韩说还是江尧他爸结婚事，江尧不能听，听就心烦，本来挺好心情立马就被喂两口屎。
“你管呢？”他打断宫韩。
宋琪侧头看他眼，看见江尧垂着眼皮往地上瞪，眉心打个死结，脸烦躁。
聊天技工也抬头往这边看，江尧站起来往外走，宫韩在电话里告饶：“得得得，不提，当你哥们儿真不够受气，两边儿不讨好，你以后自己接你哥电话，别让他找，不掺和你们家事。”
“找你你不会不接？”江尧不耐烦地说。
“你成天不搭理家里，再不接，等他们真给你断粮，你饿死在外边儿你哥都得从电视上看见新闻才能去给你收尸。”宫韩嘀嘀咕咕地叹口气，“尧儿，你当想你行吧，回来找玩总行吧？”
“滚。”江尧把电话挂。
他在修车间门口靠会儿，院子外面来辆车在洗，还有辆车来贴太阳膜，车上下来两口子在司机休息区拌嘴，小工们进进出出地忙活，每个人都知道自己在干嘛。
忙，都忙，忙点儿好啊。
他脑子里冷不丁蹦出句公益广告词。
把手机揣兜里，江尧往身上拍拍，没摸到烟，才想起烟盒还在昨天衣服里，转身回到修车间进门台子那儿，宋琪丢在上面喉糖还在，他抠两颗丢嘴里。
个小工过来，在净水器旁掏几个次性杯子接水，应该是要给休息区司机们，跟江尧对上视线，小工挺腼腆地笑笑，问：“喝水？”
“不用。”江尧摇摇头，又加句，“谢谢。”
腼腆小工还是给他接杯，端过来放在台子上，拿着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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