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广澜不紧不慢地踏上木阶,他脸色肃穆,没有平时那种懒洋洋、不以为意笑容,天地间第抹晨曦抚上面颊,山风淡荡,白衣轻扬,两侧落叶缤纷。
他走到台子最高处,眼神向下方掠过诸人神色各异脸庞,目光过处,天地间忽然静静。
乔广澜向着东方拜,朗声道:“猗与!那与!置鞉鼓。奏鼓简简,衍先祖。”
随着他话语,桌上香自动立起来,插入到香炉之中。
台下有人没有注意,可也有眼尖人注意到,时间目瞪口呆,连忙拉扯同伴衣袖,示意起看。
乔广澜踏上坎位,再侧身跨到离位,转身再拜,周围风似乎下子变得更大些,他白色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第二次祝筹:“天宫绥,眉寿且平。受饷有苾,邦家之光。”
这次,道炫目火花划过天际,只听见嘶啦声,明光,bao起,这次每个人都看真切,天降神火,把香给点燃!
简直匪夷所思,这、难道是天神显灵?
忽然有人小声道:“听,什声音?”
随着乔广澜两次祝筹,云层之后似乎隐隐有鼓点和乐曲之声传来,乔广澜俯身三拜,合着乐曲节奏,足踏九宫八卦。他动作逐渐加快,举手投足之间却不见忙乱,反倒有种奇特韵律,就如同翩然起舞样。
他本来就长得秀致俊美,穿上白衣之后更显潇洒,长袖蹁跹,和乐而舞,庄严中带着种美到极致清艳,明明身后霞彩万丈,却不及他半分容光。
好像所有人都被带入个华丽梦境当中,好似误入华胥之国,流连忘返。
他语音晴朗,回荡在山谷之中稍显单薄,但逐渐,吟诵歌谣声音仿佛渐渐浑厚起来,仿佛山川日月都心有所感,跟着他同唱和,声音响彻天地,直入云霄!
依稀间,身影似乎由个变成多个,在乔广澜身后涌出两队手持玄色幡旗舞者,正在纷纷回袖转身,持杆而舞。
“俾尔炽而昌,俾尔寿而臧,万舞洋洋,天锡大荒……”
台子下方将士个个为这歌声所感,畏于鬼神无穷之力,纷纷不由自主地跪地俯首,唯有君浵个人还站在众军最前方,负手看着台子上乔广澜,眼睛眨不眨,心中慢慢涌上种很微妙感受。
有点骄傲,又有点无奈,骄傲是这就是自己喜欢人,他那好。无奈也是,这就是自己喜欢人……他那好。
乔广澜敬东南西北四方,敬天地人鬼神五才,九拜之后,香已将尽,舞者和乐声都消失,台子上只剩下他个人身穿白衣背影,仿佛刚才热闹都是虚幻。
裴峰脸上露出点微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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