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窃私语,几个护士在这时拨开人群走进来:“吵什,病房里闹什闹?”
这场闹剧是以温母眼泪收尾。
她像十七年前样嚎啕大哭,以个母亲身份,扭曲而悲痛,喉口几度痉挛,差点儿要喘不上气来。
每个人情绪都极端不稳定,温曛看着哭成只佝偻瘦虾母亲,抹眼泪决定留下来照顾温让,让温父和李佳鹿先送温母回家。
李佳鹿开车来,温父扶着温母坐上后座,她双眼睛哭得浑浊,太阳穴火烧火燎,头痛欲裂,把刀子戳在心脏里来回翻搅,她攥着温父手指小声问:“这辈子也没做过坏事,老天爷为什对这样?亲兄弟,这是造孽啊,这是造孽啊!”
那说话语气里透出茫然与无助,听得李佳鹿鼻根儿发酸。
另边,医生检查后确定温让胳膊没有出问题,他躺在病床上双目放空,温曛要来冰袋小心敷在他肿胀脸上,天冷,皮肤碰冰不由自主就开始细微痉挛,温曛赶紧把冰袋又抬起来些,盯着温让脸上伤,目光又向下滑到他裹着石膏胳膊,嘴角绷不住往下撇,两颗眼泪直直砸下来。
“哥……”她伸出指尖儿,畏畏缩缩碰碰温让脸颊上鼓起巴掌印,小声问:“疼?”
不等温让回答,她眼睛眨,泪水小溪样淌下来:“哥,咱们家怎办啊。”
温让拿过她手里冰袋,冲她虚弱笑笑,眼睛里盛满温曛看不懂悲戚与平和——真是平和,从温母走之后,他整个人便呈现出种漠然平和,再也没有情绪覆盖在他身上,温让状态就像头栽进深不见底海水,却同时被汹涌海水冲走身上所有包裹。
他已经把最糟糕事情说出来,他彻底抛掉直努力维持着,身为温家长子长兄该肩负责任,他又成为温家罪人,背上“不孝”罪孽,还会有什比这更糟糕局面呢,事情还会变比现在更无法挽救?
不会。
他深陷泥潭,他如释重负。
温曛看不懂温让神情,她只觉得害怕,茫然又无措,愣坐在床边不知道该说些什。直到温让敷完脸,问她:“手机帮买?”才想起这档子事儿,赶忙起身去包里掏,边说:“是佳鹿姐掏钱,手机卡给你补办,还是原来号码,联系人和短信也都在,已经放进手机里。”
温让接过来滑开屏幕,点头道谢:“麻烦你俩,把钱转给她。”
温曛没接话,她想起什,攥紧自己包里手机,用牙齿细细咬着嘴唇思考。
半晌,她终于下决心般站起身,嗫嚅着问温让:“哥,你饿?”
“不饿。”
“那……想去吃点儿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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