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既拾在被窝里睡得正熟,两只水呼呼手“啪”声抚上他脸,沈明天欢天喜地往他耳朵里炸雷样嚷:“哥!起床!大年初不能睡懒觉,要睡整年!”
他眉毛抽,突然被吓醒感觉跟失重似,眯瞪着眼拨开沈明天:“耳朵要聋。手上什玩意儿这湿?”
沈明天顺势往旁边滚过去,好让他哥坐起来,“刚洗完脸。哥,生日快乐!”
生日?
沈既拾反应会儿:“今天是立春?”
“今年赶得巧,大年初跟立春撞上。”沈明天美滋滋欣赏他哥睡支棱起来两撮头发,照旧认为英俊得不行,“快起来吧,妈都买好早饭回来。”
把沈明天轰走,沈既拾举起手机划拉,长串闪着红点新消息,都是些熟悉不熟悉人发来新年祝福,满满滑不到底,只有温让消息栏里空空如也。
沈既拾件件往身上套衣服,想着自从温让回家之后,他俩直没有好好聊过天儿,也不知道怎样,心情好些没有。又想,温让问过自己生日,也不知道会不会记住。
电视里热热闹闹重播着春晚节目,沈父正坐在餐桌前看报,沈既拾从卧室出来他也不抬头,沈明天帮着沈母往桌子上摆碗筷端饺子,沈母招呼声:“赶紧洗漱吧。”
说完抬头看看他,眼神儿格外慈爱些:“今天生日,给你买个蛋糕?”
沈既拾扯扯嘴角笑:“又不是小孩儿。”
过年时饭桌上氛围跟平时没有任何区别,沈明天叽叽呱呱说着话,沈母偶尔接上两句,沈父从来不苟言笑。
“阖家欢乐”和“喜气洋洋”这两个成语,在他们家出现过次数屈指可数。
热乎乎早饭下肚儿,沈既拾帮着沈母刷锅碗,捏捏洗洁精瓶子扭头说句:“妈,洗洁精快没。”
当妈拿着抹布在桌前发愣,盯着他不说话。
沈既拾看看她,又喊:“妈?”
她这才猛回过神儿来:“啊?什?”
“没事,就跟你说声洗洁精快没。”
沈既拾觉得这不是他错觉,沈母今天早上看起来有些魂不守舍,情绪阴沉沉,副心里头挂着事儿模样。
她每天只操持着家长里短,能有什事?思来想去也只能是又跟沈父拌嘴。
收拾妥当,沈既拾从厨房出来,电视里正重播到个小品,沈明天歪在沙发上笑得四仰八叉,醉鸭子样,他跟着看两眼,心思却飘飘忽忽又记挂到温让身上。
给他打个电话吧。
进卧室从枕头底下掏出手机,刚划开屏幕,信号灯闪闪,温让消息同时进来。
“在上次住酒店,1203。”
股热气腾腾暖流猛注入心室,突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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