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过,日子就像被抽两鞭子怠马,溜溜达达地加快步伐。
温曛打来电话,为那天不懂事言论道歉,温让安慰她几句就挂电话,心里觉得没什起伏,他对这个妹妹态度,十五年来都比较平淡,有些复杂,小时候甚至是怨怼过。而温曛对他感情很深,她总觉得家人不够爱她,自己是个替代品,替代着素未谋面小哥哥出生人世,却又得不到小哥哥般家庭地位,温让平和让她最安心,没对她发过火,几乎每在她跟前提起过“温良”这两个字,这让温曛对温让依赖甚至超越对温母。
沈既拾最近进入考试周,温让不打扰他,临近学期末,教职工工作也繁杂,他有自己事情要做。
最心烦是裴四。
温让接到裴四电话时,他刚从另个校区开会回来,饭也没吃,听到裴四在那头怨愤地喊叫:“你有新欢忘旧爱,你还记得活着?”
“什乱七八糟。”温让被他叫乐,说:“刚下班,最近忙,怎?”
“没怎,挺久不见你,来喝杯酒?”
温让想想,还是拒绝,他今天开会开得有点儿乏,对裴四说:“周末吧,这几天事儿多,时间不够用。”
依着裴四性子,话说到这儿他就可以撂电话,今天明显不对劲,隔着手机温让都能觉出他有话想跟自己说,欲言又止。
温让打开冰箱找吃,只翻出上次从温母那儿拿回来黄桃罐头,拎出来瓶放在桌子上,边问裴四:“想说什?”
裴四遭遇简直让他乐不可支——小四爷遇到人生极大苦恼,他真被人追求,对方就是上次调酒小哥告诉温让地头蛇,整个东区很有背景蒋齐。
这大哥很有意思,几个月前某天他自己去寻找喝酒,喝大就倒头往卡座上歪就睡。裴四开店原则直就两个,他最怕麻烦,又不怕惹麻烦,店里伙计被他调教得很会贯彻这两点,这种白赖着占地儿醉鬼,不管三七二十,向来解决方式就是扣身份证,把人拎起来扔门口。那天裴四不在,店里保安不知道蒋齐身份,二话没说扔出去,等裴四回来时候这大哥已经被扔外面躺半天,经理摸出扣下身份证给裴四,裴四慢悠悠接过来,看眼照片觉得眼熟,再看名字,吓得蹦跶,兜头给经理巴掌:“这谁啊你也敢扔,您真是祖宗!”
经理听这醉鬼是地头蛇也懵,哪有这不像样大哥?赶紧手忙脚乱再把人扛回来,塞回卡座躺好。
等蒋齐睡醒,天都亮,睁眼就看见裴四叼根烟坐他对面儿,抱着胳膊晃悠二郎腿,冲他挑着眉毛笑:“哟,可算醒啦?”说着话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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