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敏感地在高珣的身体里乱窜。
“……要贴创口贴。”高珣拨出残存的理智,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来,他需要转移注意力,转移到创口贴,转移到况淮夜脸上的擦伤,转移到屋外草丛间不知名的虫子发出的细微声响……转移到哪里都好,总之就是不能放在他们是如此靠近彼此这回事上,否则他很难遏制自己想要扑到况淮夜身上去的冲动。
这真的很困难。
尤其是况淮夜捏着他手腕的那只手还一直故意磨蹭着他跳动得很不正常的脉搏。
高珣尝试着把手腕从况淮夜手中抽出来:“……况淮夜,你先松开我一下。”
况淮夜没有按他所说松开一下,反倒顺手抓着他的手腕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距离缩得更短了。
高珣尚未来得及再开口,况淮夜就抢在了他前头,说了他们今天见面后的第一句话。
“高珣,我在生你气。”
高珣想说我知道,你表现得够明显的了,我还以为你起码得晾我个两三天才开口呢。
可能是因为太久没有说话,可能是因为太过疲倦,况淮夜的声音听起来低沉又沙哑,高珣很想伸手小心地去摸摸他脸上擦伤的地方周围那一点点皮肤,但他的手还被况淮夜抓握着不能动弹,所以最终他只是嗯了一声,等待着况淮夜的下文。
“你不信任我,高珣。”况淮夜说:“你肯告诉你妈,你画的是你喜欢的人,却不肯告诉我,你要来这里。你有那么多的时间那么多的机会可以告诉我,但是你什么都没说,只是一声不响地像避难一样逃到这里来。你不信任我,但又做不到不要我,所以才留下那么个亡羊补牢的日记,你进可攻退可守。你最清楚,我们之间从头到尾,全部都是你说了算的,但你还要这样,好像是由得我选一样。”
高珣脸色惨白,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况淮夜一个字都没有冤枉他。
他的确自私透顶,看似把选择的权利留给了况淮夜,实则不过是任性胆小,时时刻刻想着自保,规避着一切不安的风险,把它们都一股脑地扔给了况淮夜。
而他之所以能这样做,说到底无非是依仗着况淮夜的喜欢罢了。
“高珣,我不是石头,我会难受,也会伤心……你让我很难受,你知道吗?”
“……阿夜……”
高珣在除他们上床以外的场景里这么叫他,好像每次都不会有什么愉快的对话。
况淮夜在高珣面前闭上了眼睛,他握着高珣的手覆盖在他的眼皮上,很快高珣就感觉到了轻触着自己掌心的浓密睫毛,带了一阵湿意。
这湿意刺痛了高珣。
“我不能选。因为,就算这么难受,我也还是喜欢你,我太喜欢你,高珣,我做不到不喜欢你。所以我没得选。”
高珣想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