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星期四，连萧起床去洗漱完回来，看见丁宣
脸迷瞪地坐在床沿边上，曲着手指头下下抠自己
脸。
“脸怎
？”连萧趿拉着拖鞋蹦两下，提上裤腰过来拍开他手，是个蚊子包。
“什天还能招蚊子，”他卡着丁宣下巴颏用拇指刮刮，“还挺大。”
丁宣伸手还想抓，连萧又给他打开，横起手在嘴边比划下：“自己嗦手指头抹抹。”
丁宣摇头晃脑地看看他，脑袋顶上撮睡翘起来头毛跟着瞎晃，他又扣下蚊子包，看着自己手就要往嘴里嗦。
“刷牙先。”连萧立马就皱上脸凶声。
他龟毛起来特别多事儿，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看丁宣干嘛都觉得费劲。
丁宣还没彻底醒过来困，慢腾腾地又看看他。
“脸过来。”连萧朝自己手上蘸点儿口水，干脆利落地往丁宣脸上抹。
抹完他自己都挺恶心，还有点儿想笑，又朝那个亮晶晶蚊子包上弹下：“换衣服，刷牙洗脸。”
丁宣反正也分不出脏不脏干不干净，连萧天天怎拾掇他他就怎受着。
伸手圈上连萧，朝他肚子蹭下脸，他晃晃悠悠地又想朝被窝里栽，扣床单上花纹玩，连萧就扯着衣服三下五除二地往他胳膊腿上套。
“连萧。”丁宣赖胳膊赖腿地歪在床上，突然嘟囔声。
连萧给他忙活完，刚拽出自己衣服往身上套，从胳膊和衣领缝隙里瞥丁宣眼。
丁宣没看他，他正微微眯缝着眼，眼珠随着窗户外面瞎蹦麻雀无规律地慢慢转，纯粹自言自语，不知道脑袋瓜里又在想什。
“起来。”连萧踢他脚。
丁宣猛地歪歪头朝他瞅，他半张脸挡在乱糟糟被单后面，露出来那只眼正好笼在晨光里，刺得眼睫毛连着扑棱两下。
“傻子。”连萧乐，提溜起傻子去刷牙洗脸。
送完丁宣翻墙回到自己学校，连萧走到二楼楼梯口，抬眼就看见赵晨晨跟他们班个女生块儿，在前面拖拖拉拉上楼梯。
“钱掉。”连萧用不经意地口吻说句。
“哪呢？”赵晨晨立马低着头阵找。
看见连萧嘴边挂着笑从身边跨过去，她小姐妹也不要，喊嗓子“神经病啊你”，追上来朝连萧背上拍。
连萧不爱跟女生这闹，到教室后门正要拐进去，余光扫过赵晨晨另外半张脸，他没忍住笑。
“干嘛。”赵晨晨被他笑得还挺不好意思，瞪着眼警惕地捂上脸。
“丁宣脸上也被蚊子咬个包，”连萧抬抬手指头点点，“他右脸，你俩正好对称。”
“有病！”赵晨晨捂着脸又要踢他，“
这不是蚊子咬！”
“青春美——丽，疙，疙瘩痘！”赵光耀拎着簸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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