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几个小时。
不是他不想睡，是总觉得时间不够用，越到考试前越不够用。
爷爷那边几乎每天都有新状况，这两天可能因为长褥疮不舒服，脾气特别大，明明手嘴都不利索，还老想掫东西。
灿灿已经不敢跟着梅姨过去看爷爷，害怕。
柳小满今晚放学本来该去看爷爷，想着考试，他咬咬牙没去，直接回家逼着自己静心复习。
夏良
电话进来时他刚去趟洗手间，打算再刷
套题，有点儿不敢接电话，怕跟夏良聊又上瘾。
犹豫两秒还是舍不得不接，滑下接听键喊声“良哥”。
“在干嘛？”夏良声音听着很轻松。
“做题。”柳小满没法边接电话边做题，也不想开免提吵梅姨他们，只能用眼睛在题目上瞄，“明天
们要考试。”
“联考？”夏良说，“们也考。”
“真？”柳小满思路停停。
“这有什
真假，”夏良笑声，“就是十四中出卷子。”
“你们考试怎这频繁，”柳小满说，“上周不是刚考过？”
“那就是个开学摸底，”夏良说，“自己班里就考。”
重点果然还是重点。
柳小满莫名有些焦虑，盯着眼前题目咬下颊肉：“那你好好考。”
“考完去找你吧。”夏良说。
“别。”柳小满想也没想就回句。
“怎？”夏良顿顿，把声音放得柔和些，“考完试出去趟不至于挨揍，你别这紧张。”
这是方面。
“等成绩下来再说吧。”柳小满垂下脑袋，把脑门儿抵在桌沿上。
夏良听他这说又笑：“干嘛，考不好还不见？”
柳小满让自己也笑笑：“不见。”
“那要是你考好没考好呢？”夏良说。
“也不见。”柳小满说。
“真？”夏良说。
柳小满顿下才开口：“……真。”
夏良那边大概有十秒钟没有说话。
“你这样，”他让自己又笑笑，“搞得好像是插足你跟考试之间第三者。”
柳小满也想配合着笑声，但是笑不出来。
“柳小满，肯定会好好考，”夏良感觉出他状态不对，该说自从那天视频以后，这阵子柳小满情绪都不好，“你会考好，这就是次月考，别说高考，连期中期末都不是，你别给自己那大压力。”
“能给自己只有压力。”柳小满脱口说。
夏良又沉默下来。
“良哥，能做只有学习，今天连爷爷都没去看……”柳小满嗓子被心情拉扯到嘶哑，“你明白？”
“明白。”夏良很久才说。
挂完电话后，柳小满维持着顶着脑门儿姿势，半天没能坐起来。
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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