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问你个问题啊,柳小满。”李猛逛大街样,在走廊上倒着往前走。
柳小满没听完就知道李猛想问什。他贴着窗台根儿走得溜快,不想跟李猛靠太近,怕他摔倒再扑自己身上。
“你问。”他点点头应声。
“那就问,”李猛指下他空袖子,“你胳膊是天生这样,还是车祸什?”
问完他立马补充:“没别意思,就是问问。”
其实他们知道学校里有柳小满这号人物时候,这些问题私底下都八卦过,也没八出什新鲜来,就觉得挺惨。
撸到半儿被人发现都没法关电脑。
这要搁他自己身上不得愁坏。
柳小满不知道别人背后都替他瞎愁过什乱七八糟,马上到楼梯口,他拉李猛下,言简意赅地说:“小时候,街道改电路,爬电线杆……”
“你啊?”李猛愣。
“那时候还两只手呢。”柳小满被他反应逗笑。
“哎,不是,以为……”李猛停顿秒才反应过来。
街道改电路。
有手。
爬电线杆。
手没。
“靠……”他腮帮子猛地酸,睁圆眼望着柳小满。
个不大点儿小孩儿,挂在电线杆子上抽抽……
这比他猜那些也差太多,他以为就是个惨烈点儿车祸之类,结果是活活给电没。
“哎你真……”李猛有点儿受不,他是个特别容易跟人感同身受少年,小时候他妈老拿江姐被敌人用牙签钉进指甲缝儿也绝不投降来教育他,教得他多少年看抗战片都哭,在心里跟祖国道歉自己绝没那志气。
“你说你没事儿上那玩意儿干嘛啊。”他唏嘘得不行。
看着文文静静,感情是小时候伸手就把辈子皮都皮完。
“小,不懂事,现在让上肯定不上。”柳小满笑笑,说。
其实当时记忆已经很模糊。
连四五岁还是六七岁都记不清楚,脑子里只留下层冒白气夏日午后,小孩子们嘻嘻哈哈,声音模糊,忽近忽远。
他那短得可怜正常人生活,缩水样在脑子里蜷成个团儿,“啪”地那炸,天就黑。
柳小满直觉得自己是从醒过来以后才记事,因为那之后直到现在,他每天,每件事,每个人,都记得太清楚,想忘都忘不掉。
比如他妈直到从家里离开前,每天晚上都在哭。
晚上哭,白天就打电话。
内容从求人到借钱,最后似乎钱也没得借,于是白天也开始哭。
闷着嗓子哭。
愣着哭。
捧着头发哭。
跟他爸嘶吼争吵着哭。
动不动地望着他哭。
比如他爷爷停个把月早点铺子,坐在阳台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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