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段从那刻,言惊蛰产生种很奇异感受。
有个叫选择困难症状,言惊蛰没有刻意往自己身上套过——他直觉得自己就是大千世界中最平凡普通员,开挂样人生不属于他,那些稀奇古怪特殊症状,也不会出现在他这样个生活配角身上。
他最特殊经历,就是爱上段从。
甚至在他心里,他连同性恋都不是,只是单纯爱段从。
这样个平庸到泯然人,他从小到大性格都有个摆脱不掉习惯:中和。
连中庸都谈不上,言惊蛰自知没有那种智慧。
他从小到大所有成长,似乎都在用力学会“平衡”这件事:平衡自己与那个鬼窟样家;在同龄人们无尽孤立中平衡自己心态;极力追逐着想要平衡他和段从差距;甚至在世界偏见中,自以为是平衡着做出他觉得最好、对段从最好选项。
这种平衡切想法,无处不在运用在他生活里,包括之前对待宁望,他不想伤害任何人,他觉得宁望是个可怜小孩,他希望每个善良人过得好,也知道宁望对他好,所以他总想用自己方式让宁望开心点,总像哄孩子样顺着他,尽可能给他包容。
但今天他突然不想平衡。
他只想跟着段从,不想去想任何人,只想让他最在意人感到踏实与安心。
这次言惊蛰,选择顺从自己压抑这多年、心底最真实向往。
至于宁望,小孩子脾气来得快去得快,以后再道歉吧。
段从心态跟言惊蛰差不多少。
早上睡醒时看到身边言惊蛰,他愣很久,伸手轻轻刮刮言惊蛰脸,才确定昨晚事真实发生。
他说出那句曾经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开口话。
过往幕幕在头脑中铺展开来,最后变换成言惊蛰在他身边踏实睡颜,段从很难说究竟是不甘心,还是怎样都无法消磨感情说服他。
或许都有。
但他不想再管。人活辈子,又能有多少个十来年足够折腾。
韩野昨晚给他发完那张照片,就抱持着种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心情,直鬼祟探听段从状态。
段从懒得理,昨天直接把手机调静音。
起床时看到满屏幕关心,他朝床尾言惊蛰半缩在被窝里两只脚拍张照片,直接给韩野发过去。
韩野电话毫不意外,半分钟内直接闪屏。
段从笑笑,摁断。
等他洗漱出来,无视掉韩野上面叠叠乐样废话,只看最新几条。
韩野:是不是言惊蛰?
韩野:什几把,睡?
韩野:说话!
段从给他回个“嗯”。
韩野那边“正在输入”半天,大概也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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