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答应。
他把言惊蛰抱回家就是为老言家香火不断,他也清楚以他条件,想正儿八经给言惊蛰说个媳妇根本没可能,这送上门便宜买卖,简直跟天上掉大饼没区别。
没人在意言惊蛰怎想,喜不喜欢赵榕、愿不愿意结婚,也没人管他对自己人生是否还有规划。
他在家里给言瘸子磕头,说自己不想结婚,被言瘸子脚踹上脑袋,撞到门槛上。
“你别以为不知道你跟段家小子成天腻腻歪歪。”
言瘸子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威胁他。
“你不要脸他妈还要脸,老子养你为什?啊?别逼再去你学校骂!到时候谁都别想做人!趁早他妈给断干净,丢人现眼玩意儿!”
这些话言惊蛰没有告诉段从,他到现在都记得当时听到言瘸子提起段从时,他脑子里是如何“嗡”声变得空白。
那种被掐着脖子窒息感,简直比他稀里糊涂婚礼更加印象深刻。
段从车速,则在听到言惊蛰喝多时起就没再降下来,心跳与车速样直往上蹦,过于荒谬不实感迫使他脚急刹将车停在路边,把攥住言惊蛰手腕。
“所以。”他直接打断言惊蛰话,顾不上质问他为何当时不说,顾不上回想当时自己在做什。
段从太阳穴蹦好几下,心底漫上隐秘期盼,压口气才盯着言惊蛰问:“言树苗可能不是你小孩?你俩有可能什都没发生?”
他不是没见过怀孕女人,三个月肚子根本看不出什来,他表姐很瘦,直到四五个月才开始显怀。
“不可能。”
可前面回忆有多纠结温吞,言惊蛰此刻否定就有多坚决。
“言树苗就是小孩。”
他迎着段从瞬间冷漠眼神,牙关咬得发酸,狠辣酸烫直接从牙龈充上鼻腔。
“他必须是小孩。”
“定是。”
言惊蛰不知道是在说服段从还是自己,哆嗦着嘴唇反复强调着。
“他,他必须是。”
如果言树苗不是……言惊蛰抽回发颤手,用力捂住自己脸。
如果连言树苗都不是他,那言惊蛰真不知道,自己这前三十年人生,究竟在稀里糊涂地活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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