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
“有个事儿,你还是以你的名义去帮个忙,别提我。”
言树苗是在受伤的第八天出的院。
他的烫伤恢复得不错,没有发生感染。除了深二度那块伤口还需要定时回医院检查换药,其他伤处只要回家静养就行。
其实言惊蛰很想让言树苗多住几天,多观察观察,心里更踏实。
可他的存款实在是不允许——就算去报医保,姐夫也预支了下个月的工资给他,这些天的开销折腾下来,也成了一笔可怖的数字。
欠韩野的钱从两千变成了一万二,言树苗的幼儿园在养好伤之前也不用想了。更主要的是,言树苗年龄没到,幼儿园上不上的还能缓一缓,可他必须得抓紧回去上班,言树苗又得开始每天独自在家的日子。
言惊蛰一手牵着言树苗,另一只手拎着大包小包走出医院,心情并没能轻松多少。
人生似乎就是这样,总有解决不完的棘手问题,生活对于贫穷来说,永远不存在“只要人没事就好”的宽慰。
不过可能也是他太贪心了。
言惊蛰偏头又看看言树苗,给自己做心理疏导。
确实只要言树苗没事就好,真出了什么问题,那才是后悔都悔不过来。
这么一想,他心里还是舒服多了,老天到底是给了言树苗一丁点幸运。
“你想吃什么?”
带着言树苗来到停电动车的地方,言惊蛰把行李往车上挂,一边掇着言树苗坐上后座,一边问他。
“爸爸带你去吃,奖励你这些天这么勇敢。”
“真的?”言树苗眼睛一亮,弯起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我想吃披达。”
“披达?”言惊蛰乍一下没听懂。
“就是那天,那天那个哥哥吃的那个饼,三角形的,”言树苗用一只手比划,“香香的,上面还有火腿肠片呢。”
“本来我想,本来我生日再想跟你说的,爸爸。”
是披萨。
言惊蛰纠正他的发音,心里一下酸得厉害。
“好。”他摸摸言树苗的脑袋,“爸爸带你去吃。”
父子俩说说笑笑的计划着等会儿的安排,还没等言惊蛰把电动车推出去,就被一声耳熟的“操”给制止了。
“你就骑这个玩意儿带小孩出院啊?”
韩野不知道从哪冒出来,远远地走过来,摘掉脸上的口罩皱眉看着他。
“你怎么……”言惊蛰吓一跳,第一反应以为韩野来要钱了。
他赶紧把车扶稳,侧头示意言树苗:“喊叔叔。”
“叔叔好。”言树苗乖乖地喊。
韩野眉毛一抬,意识到自己刚在小孩面前说了脏话,忙“哎”一声,挤出个笑脸看了两眼言树苗。
“好不容易出院了你就不能打个车?”对着小朋友笑完,他接着指责言惊蛰,“车把儿上还挂一堆东西,你是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