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后初春，天气没有那
冷
。
开学第
天，早就有学生捧着寒假作业本蹲在宿舍楼下临时抱佛脚
，说是清晨刺骨寒风能让自己意识更加清醒。
张妈皮鞋脚尖踹几个臭小子屁股墩儿上，说早干嘛去！
你们今天抄作业，名字全要被
报上去！
成绩这差都敢抄？
不要命啦！
“哎呀，张妈又刀子嘴豆腐心。”
李定西拎着行李箱往楼上跑，嘴里还叼片吐司面包。
“七班李定西……”张妈拎着花名册看好会儿，赶紧叫住李定西：“等会儿！站住！你怎早上才回来？！”
李定西把嘴里吐司吞，单手拎起行李箱要上梯子，“住得近嘛！”
像是为迎接最后波所谓“倒春寒”，李定西大清早就裹件厚羽绒服过来，脚踝却还露在外边儿，冻得自己哆哆嗦嗦。
上五楼打开宿舍门，他发现路见星又老早起床。
路见星正光着腿站在阳台上晒短袖。
这冷还睡觉穿短袖？
李定西浑身都冷，回宿舍才缓和点，寻个凳子坐下，累得气喘吁吁：“早啊……李汉三儿终于又回来作孽……”
路见星晾好件短袖，回头冲他眯眯眼。
“你怎不说话呢，”李定西搓搓手，“你和老大起，话就多。”
说几分钟没人回应，抬头他发现路见星又在晾衣服。
算。
感情这种事儿……得慢慢培养吧，不能急。
友谊是需要慢慢建立，特别是对于路见星这种“小朋友”。
他抖着舒坦，还不忘记给路见星怀里塞些老家捎带回花生糖，边塞边眨眼：“路哥，妈可反感吃这些，都是偷偷带，就这几块儿……哎，你喜欢吃甜吗？”
隔着糖纸包装，路见星沉默着把条状花生糖掰开，朝李定西扬扬下巴。
这还是早上，他眼神特别亮。
路见星看李定西愣着不接，才开口表达意思：“分享。”
“哦对，分享分享……”李定西笑嘻嘻地伸手关上门，“他妈老惦记着你开学时候揍呢，刚刚突然场景重合，时有点儿没回过神！”
“……”路见星眨眼，盯着他。
“你老盯着干嘛……”过几秒，李定西才明白他正处于“倾听”状态，便顺着说下去：“你还记得你拿那台球杆子吗？之后再也没碰过那玩意儿，以前拿来防身用。”
“哈哈。”路见星已经学会如何尴尬地笑。
“哦，哈哈。”李定西嘴角也抽抽，“算，收拾收拾上学。”
他提那茬子事，那天事儿才又在路见星脑海里浮现。
路见星也只是笑着没多说话，拢拢身上外套。
打架？对，是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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