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受。”
二姑气得咬牙,又苦涩又无奈,手攥紧丝绢,“打?!打什打!这多年,家里谁舍得碰你根手指头?你就逮着这劲儿,拿刀子剜们心。”
“剜什心,”理下领口,封路凛不想再解释过多,“要是因为这点原因就把他放弃,才是拿刀子剜人心。”
“你呀。从小就倔……那会儿们以为你能改呢。这不是多少年都没什动静?怎又糊涂。”二姑思想保守,但也说不得这大少爷重话,连连关门,又劝诫道:“你这大,你爸舍不得下重手,但保不齐他真给气得不行。等会儿你要是摊牌,话尽量说委婉点,服个软,你爸眼睛闭闭睁睁,这不就过去……回你们那市里,该过日子过日子,别跟你爸较劲。”
封路凛被二姑逗得想笑,点头:“有数。”
他家人就这样……冷面心热,深宅大院养大,都个样子。处处见不得人好,不得逆自己意,但真放心里,又是掏心窝子。
在封家待大半天,风堂才认识到什叫“大家族”。吃饭休息全讲排面,要围八仙桌,斟茶倒水要铜壶,长辈落座允许晚辈动筷,那个喝豆浆小侄儿才敢夹块黄米奶糕吃。
等到九点,明月初照人,屋檐下灯陆续打开,亮度极暗,家里各位回屋内休息,只剩院内有个新摆出来鱼缸,里面留尾锦鲤,顶浮萍游动。
风堂喜欢小孩儿,还没来得及和侄儿打招呼,就看着侄儿被婶子拎进屋洗漱。
“见你大哥不晓得打个招呼!天天就玩玩玩!喝豆浆喝闹肚子吧?你再瓜包些咧!”
风堂支棱起耳朵听女人细声细气地骂,打个寒颤……厉害。
他好奇地看着这仿佛活在百年前大宅子院,小声道:“你们这儿不会洗手洗脸都是铜盆,夜里制热还烧地龙吧?”
“那倒不至于。”封路凛说完,又回他悄悄话,“不过洗澡只能鸳鸯浴,知道吗?”
“在家你都不忘记耍流氓……”风堂故意嫌他,还没来得及讲下句,就见封路凛忽然站起来,和家里叔叔起去院口开门。
门缝里偶然扫过束汽车前灯浅黄灯光——
封万刚回来。
封万刚进院子,周围气温陡然骤降。他向小叔递过去宽檐帽,取外套搭上架,端过热茶抿口,才注意到在旁守着俩晚辈,“嗯?怎风堂也来?”
封路凛从容不迫道:“冬天返乡,带他回来看看。”
来自长辈威慑眼神低压过境,风堂被摁得双肩都止不住微颤。他自己多要强个人,在这种情况下竟紧张到手足无措。上次是见面,这次是真真切切地面对,没有丝毫隐瞒。
这种时候,风堂走神。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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