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川下来就开始走国道,行骋没睡着,看路标上大大“汶川”两个字,想起零八年地震那次。
学校教学楼前掉好多石头砸下来,他在教室里被震感甩起来,站都站不稳,慌张地跑到操场上,看到宁玺肩膀上大队委徽章,冷静地带着班上同学疏散。
那年五月,是所有四川人记忆里灰色。
再到后来,他八月八日生日,满八岁,全世界都庆祝奥`运会去,他个人捧着蛋糕在家里吃奶油,连他爸妈都不理他。
行骋没忍住跑楼下送蛋糕给宁玺吃,正看到宁玺脸倔强地站在家门口挨骂,行骋眯着眼,顺着墙根儿蹭过去,想给哥哥尝口。
中午吃牦牛肉锅,蔬菜水果拌着饭吃,行骋吃爽,端油茶过来,边喝,边拿防晒霜出来给宁玺擦脸。
行骋在护肤上还是有点儿钢铁直男,看防晒霜好久没往身上擦,结果中午紫外线太强,走没几步就晒红手背,宁玺边儿骂他边儿给他抹,抹得行骋直喊痛。
又坐两小时车,转乘大巴车才从马尔康终于到金川县,来接应他们同学早早就等着,都是高二小学弟,穿着防风衣,脸颊冻得有些红,略有些害羞地跟宁玺打招呼。
考北大学长,在学校里传言又那牛逼,总是让陌生人有些距离感。
云顶花海是在大山顶,有云海日出,看星星看月亮也没问题,附近居民家后面片山都是杜鹃花。
这个地方还是算未开发旅游景点,只有当地人带路才能玩儿好,行骋路牵着宁玺走,掌心热得像攥炭。
路上行骋瞅着野山鸡从他们面前趾高气昂地过,宁玺手里拿着草根晃它,“今晚做份儿高原大盘鸡。”
他们到时候已经是傍晚,盛开绿绒蒿、紫菀花看不真切,海拔已经高,还好两个人高原反应不严重也没多大感觉,另外个土生土长男生还有点想吐。
花海附近只有户人家,专门做帐篷租赁生意,他们领两个开始拆,行骋看看这望无际原野,对着他哥们儿说:“你们扎远点儿。”
有个没闹明白,“怎?”
“哥脸皮薄,他晚上要换衣服。”行骋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收拾完吃过晚饭已经是星河天悬,往草地上铺块露营布,四个男孩儿躺在上面仰望着黑漆漆天,手边放着买来青稞酒,点点抿。
行骋兄弟说,“们这小孩十多岁就开始喝,玺哥,你试试好不好尝,要是可以,开学再给你带点儿!”
另外个敲他脑袋:“想什呢,玺哥开学都在北京!”
宁玺喝得也豪爽,入口酸味已淡去,笑着答:“你多给行骋捎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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