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便有倾覆之危吗?而之前种种、往后种种,为何官家定要意孤行呢?”
“还是不知道。”赵玖闻言再度摇头。“德远,知道你是好意,也是真心,可有些事情哪有什答案?”
张浚摇头不语,手上也根本没有松开意思,俨然是对这个回答不满……实际上,这位御史中丞既然鼓起勇气至此,若不能给他交代怕也是不行。
“不过,也能理解德远……”赵玖见到对方如此形状,反而失笑。“你们这些日子总是拿光武来勉励,而论到光武,想当日昆阳战前,所有人都说要放弃昆阳,唯独光武坚持不可,然后只带十三人出城去寻援兵,想来彼时也有人会问,将军为何要意孤行?实际上也想问问德远,你学问大,你说光武彼时为何要意孤行呢?按照彼时局势,退步到襄阳不更好吗?他为什不愿意退呢?”
张浚微微怔。
“说到王莽,也想问,王莽半生儒家楷模,又为何后半生要倒行逆施呢?”
“夫差为何要放过勾践?勾践为何能十八年灭吴?”
“秦为何能六世明主,步步向前,吞并天下?又为何二世而亡?”
“楚大夫为何蹈江而去?楚虽三户,为何亡秦者必楚?”
张浚已然渐渐失态,便是赵玖身后杨沂中都听呆。
“还有李相公拿来勉励昭烈帝,刘玄德当日败走当阳,妻离子散,自己也都性命快不保,为何定要携民渡江?”赵玖继续正色询问不止,竟带丝凛然之态。“诸葛武侯又为何要徒劳六出祁山?”
听到这里,想到那夜故事张浚,手中力气几乎泄。
“还有张巡又为何要死守睢阳?楚霸王又为何宁死不肯过江东?!便是完颜阿骨打,又为何要起兵反辽?”
言至此处,赵玖轻松拿开对方放在食盒上手。“德远还不明白吗?你以为这些日子是没由来要做这些事吗?就没有私下问过自己为何要如此意孤行吗?而今日对你所问,不过是胡思乱想中极少部分罢。说亚历山大、汉尼拔、凯撒你们也未必知晓;说朱元璋、拿破仑更是荒谬……只是想再多,问再多,自己却还是不知道为何罢!只能安慰自己,事情做就做,问这多干吗?”
言罢,身班直打扮赵玖终于抱着食盒坐到船上,便要下令杨沂中速速开船,却又忽然想起事,然后便朝渡口木栈上立着张浚继续问句:
“对,上次在下蔡城中,德远跟说李若水后来怎样?你也知道,朕确实记不得许多事。”
“死。”张浚茫茫然而应,几乎是脱口而出。“靖康中被俘,二圣在金营受辱,他开口喝骂金人,被粘罕割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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