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堵住多少士大夫嘴,赵玖当然要神色严肃起身,并带领淮南大营文武们起郑重纳下!
此事之后,雪花渐大,赵玖专门下令让军中小心防范,须得分出充足人手巡视营寨、河岸,看紧物资。
而既出此令,便是没有转入山顶小寨帐中继续宴饮意思,不过难得过年,营中开禁,这些文武若想要再私下饮酒自可归营再饮,也不碍事。
于是乎,雪花之中,众人便将目光渐渐汇集到行在臣僚之首,尚书左丞吕好问身上,等着这位相公带领大家起告辞。
而好脾气吕相公也没有让大家浪费时间,又饮巡之后便带着七分醉意摇晃起身,然后缓缓来到帷帐内赵玖所坐案前俯首:
“官家,今夜除夕,本当宴饮达旦,君臣同乐,然大敌当前,又是军营之中,临淮作乐,实在是不该滥饮无度……臣年长,不胜酒力,请归营中歇息,并稍作个恶人,请诸位并罢宴归营。”
宰相既然说话,其余所有文武便也纷纷离案,跟在宰相之后请求罢饮。
赵玖当然也无话可说,便也起身离案,却是顺势扶住有些踉跄吕好问,竟然是要亲自送宰相归入山顶小寨旁新起木质营房。
这是不起恩遇,君臣之间,俨然片和谐。
然而,就在二人在前面于雪中缓缓踱步,好不容易挪到小寨那边营房前,身后诸多武将终于松口气时候,即将入房吕相公却忽然回身摸住官家袖口,然后时摇头感慨:
“官家穿个袍子还要系着袖子,不嫌太紧吗?”
赵玖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随口而答:“系着袖子确实方便许多。”
吕好问无奈,只能再去摸官家腰中:“那许久不见官家戴幞头、着玉带,又是为何?好些东西,莫非都丢吗?”
赵玖怔下,终于醒悟对方意思,却是微微笑,直接顶回去:“吕相公喝醉,天子为天下帅,临阵之时,总得准备时时着甲吧?玉带、幞头如今不合时宜。”
吕好问闻言终于撒手,却是指着自己头上幞头尴尬而笑:“如此说来,倒是臣脑袋不合时宜。”
这下子,赵玖反而也有些尴尬起来,却只好连连大笑遮掩,让内侍接过吕好问送入房内,便回头挥手,让群臣自散,然后方才缓缓归入北峦御帐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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