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筝没有回答,南门良顿顿,又道:“陛下已经为您让步到这种程度,若善首还是执迷不悟,只怕以后日子不好过。”
何筝终于看过来,“你威胁?”
南门良叹息:“奴才只是提醒善首,段感情若再付出得不到回应,任何人都会放弃,更别提,他是天下之主。”
何筝扭头。
南门良就纳闷儿,这何善首也不傻,怎就那根筋呢?他还要说什,方天灼忽然睁开眼睛:“出去。”
南门良立刻站起来,恭敬躬身退下。何筝转回来看他,眼中闪过惊喜:“您醒,喝水吗?”
“嗯。”方天灼撑起身子坐起,何筝端着水递过来,前者则就着他手饮口,然后靠在床头望着他。
何筝怀疑南门良方才那番话他应该是听到,对方倒不愧是最贴心奴才,大概是把他心声说出来,个皇帝为他让到这种地步,他再继续拿乔确不知好歹。
“陛下……有话要说?”
“筝儿对朕何处不满?”
“没有不满。”
方天灼抚着指节,缓缓道:“当真?”
“当然是真。”何筝看到他领口散开,露出里面雪白绷带,便伸手为他扯下,道:“您好好养伤,不要胡思乱想。”
方天灼忽然捏住他下巴,久久望着他,何筝被看得不安:“陛,陛下?”
方天灼道:“陪朕睡会儿。”
何筝心知他受伤只怕心里不舒服,乖乖爬上床侧躺在他身边,脑袋朝他蹭蹭。他倒是该乖时候乖,该闹时候闹,方天灼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何问初那番话,他合上眼睛,捏紧手指,废很大力气,才把那股狂躁到饮血杀意压下去。
“朕七岁那年,也遇到过个小神仙。”
何筝愣,眼睛瞪圆:“七岁?”
王皇后全名王芷禾,她与姜嫣虽然家世相差甚大,可因为姜嫣兄长是王父门生,来二去,便也有交情。这是个相当狗血故事,两个交好少女同时爱上个书生,而书生却只喜欢性格更加柔和姜嫣。
甚至因为救落水姜嫣而死。
这笔账,就被王芷禾记在姜嫣头上。
七岁之前,方天灼尚且有母妃护着,哪怕日子清苦,可大人之间事情,到底牵扯不到孩子身上,七岁之后,他从天堂跌入炼狱,王皇后时常对他拳打掌掴,借故体罚,每分每秒,他日子都相当难挨。
他想到死亡,想去找母妃,所以他跳水。但王皇后又怎会那轻易让他死,他被救醒,那是他第次感觉自己得到救赎,他看到张粉雕玉琢小脸,见他醒来,对方皱着小眉毛顿时舒展:“你醒啦,你没事吧?”
“……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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