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灯光昏暗,黄毛只手搭在车窗上抽烟,见车门合上,车往路执家在小区开,他收回手,从后视镜里看见少年侧躺着白皙脸颊。
他吹声口哨:“谁啊?”
“把烟掐。”路执说。
“他会抽烟。”开车小弟扫眼方砚唯,说,“上次买烟时见过他,他也买。”
“掐。”路执重复。
车里很快没烟味道,方砚唯蹙着眉眼舒展开,安静地靠在车后座上,半闭着眼睛。
车拐个弯,他就点点歪倒向路执肩膀,最终枕在路执肩膀上。
街灯流溢光雨飘洒进车窗内,让方砚唯半边侧脸看起来有层柔光,白日里张牙舞爪全不见,仿佛只剩下柔软内里。
浅棕色发丝在路执颈间蹭过去,有些痒。
路执盯着那张安静睡颜看许久。
“执哥。”黄毛问,“他就是住你家你妈让你照看成绩那学生?”
路执嗯声。
“你不是说你懒得管吗?”黄毛问。
路执:“原本是懒得管。”
他情感原本就稀薄淡漠,对唯恐天下不乱打起架来六亲不认校霸没什同情心。
这伙人都是这过来,横行霸道,老师和同学都避之不及。
初见方砚唯,他也把人当平平无奇坏学生看,只是那张脸过于出众和招摇。
只是方砚唯会揍人,会挑衅老师权威,看起来无恶不作,却也会在拿着刀时候,手忙脚乱。
只色厉内荏红狐狸,龇牙咧嘴地冲人亮爪子,可露出来肚皮和尾巴,却都是软,不讨人厌,让人想放眼皮底下养着。
方砚唯有意识时候,正躺在路执床上,天光大亮。
他盯着天花板看两秒,昨晚最后记忆停在他举起来那罐啤酒上和何岁岁难听歌声上。
然后呢?
他爬回来吗?
他晕头转向地起床洗漱,路执站在楼梯口背单词,脸上没什有效表情。
“昨天是你带回来吗?”他问。
“嗯。”
“你怎带?”方砚唯惊讶。
虽说书呆子长得比他高,肩膀也比他宽,但到底是个好学生。
他不知道自己醉酒后是什样子,总归不会是什好样。
“系个绳。”路执看着手里单词书,“拖回来。”
方砚唯:“……”
不管怎说,他昨天给路执添麻烦。
路学神把他弄回家里,肯定费时又费力,吃力不讨好。
这人虽然木点,但优点也很明显。
冲这个,他也不会欺负路执。
不过书呆子真太闷,冷冰冰,天天板着脸,跟青灯古佛下修行高人似,他总想找点方法,来逗逗路执开心-
这天班会课,班主任陈桑榆兴冲冲地宣布件事——
“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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