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洛阳北面夏门,又有高顺、张辽、成廉、田豫、田畴、杨开、宇文黑獭、于夫罗诸将各领所部精选骑步精锐,铠甲白刃耀眼,金鼓旌旗猎猎,数万之众随行护佑。
数万人沿途走来,初时严肃紧张,但越走越快,越走越轻松,等来到城北那座三层土坛之前后,眼见着四面八方皆为燕军,入目所见皆为燕土,官吏军将皆为燕臣,却是纷纷扬扬,彻底无虞,至于心胸开张,再无疑惧。
同样没多余念想还有站在台上天子刘协,其人恍惚之中,遥见何止数万人马,俱为良臣虎将,忠臣勇士,其中多少堪比萧何、张良、韩信、卫霍之属,却皆是燕国之列,而这却只是燕国部分臣属罢……也是彻底放下最后丝念想。
下午时分,大队人马来到禅让坛前,先是兵马士卒纷纷环绕四面列阵;然后是白马义从纷纷持械占据接管坛上坛下,以做仪仗;接着,燕国重臣、大将纷纷登坛替下所谓‘汉室公卿’,军将官吏也迫不及待自按品级环绕受禅台立定……等到最后,自然是燕公本人在万众瞩目之下,扶着那柄断刃缓步登台向上。
到此为止,燕公第二次公开违背礼仪,他没有在地上、层、二层依次三辞,而是次都不做推辞,直接登上受禅台第三层,与汉帝相向并列。
对此,汉帝也好,立在二层与三层中间主持仪式士燮也罢,还有下面无数燕国文武,也都无人再此时再做多余之事。
实际上,双方立定后,士燮毫不犹豫,立即从身后司马懿手中接过早已经备好天子十二旒冕,双手以木盘相奉,捧着来到二层最高层台阶前,并下跪于三层那二人之前,双手高高举起,呈上此物。
汉帝同样没有犹豫,直接便要取来为身前之人加冕。
“陛下下去吧!”就在此时,声不吭登上坛来公孙珣忽然开口,扬声以告。“此事孤自为之。”
今日风云变幻,此地又是专门寻来开阔之地,声音既出,立即传遍坛上坛下,而饶是今日所有人已不做多想,此时闻言,却还是忍不住为之愕然,继而微微骚动。
不过,刘协到底是个聪明人,反应却也迅速,其人当即应声:“燕公之势本自为之,自可好自为之。”
言罢,年轻汉帝立即解下自己十二旒天子冕,然后下得三层,来到二层与三层台阶上,将天子冕交予身侧候在此处马岱来持,并肃立相侯,却又如释重负。
而公孙珣望着身前士燮跪捧天子冕,倒也不急捧起,而是扶刀睥睨左右,望着略显骚动台下继续扬声以对:
“适才汉帝有言,孤今日之势,本自为之,故可好自为之!此言差矣!因为人之力,焉能翻天转地,立燕覆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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