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之间,先是与娄圭感叹于时局,又骤然遇到太平道行刺刘焉,再忽然得关羽,后来又与刘焉连夜定计去杀张角兄弟……饶是公孙珣自问见识广大,回去后居然也有些心乱如麻,只是与娄圭随口说几句大概,便终于是忍不住昏沉沉躺下来。
而这躺不要紧,半醒半梦之间,历史、时局、将来;英雄、小人、反贼;忠臣、良将、地盘;天下、黎庶、野心……种种事端居然蜂拥而来,倒是让公孙珣愈发辗转难眠,昏沉不已。
第二日,刘焉‘惊吓过度’,直接带着州中随员逃回邺城,而公孙珣这个标准‘下官’外加后辈,却居然没有出来相送,反而说自己也病倒。
从刘君郎到那些州中属吏,自然都以为公孙珣是在装病……只不过,前者是以为这厮是要以此为理由留在河堤这里,从而方便就近与太平道交涉,而后者却以为对方是在借此推卸方伯遇刺责任,甚至颇有人说不少风凉话。
然而,送别刘焉以后,赵国诸人回到‘工棚’处,却是个个愁眉不展,因为公孙珣是真病。
发烧、咳嗽、鼻塞……典型‘偶感风寒’。
然而,必须要强调点,偶感风寒并不是件小事情,最起码对于这个年代而言不是件小事情。毕竟,这年头对于疾病本身其实根本没有太多办法,因为时感冒而命呜呼人太多。更可怕是,有些‘风寒’还会传染,因为人偶感风寒然后全家偶感风寒,最后全家死翘翘也不少。
甚至于演变成瘟疫都有可能!
为什公孙珣当日遇到王修后会有所怀疑?
为什这年头晚辈侍奉长辈汤药属于标准孝行?
为什如今‘时疫’这多?
答案很简单,也很致……因这年头缺乏相关卫生知识,得病和照顾病人都是真有危险。
实际上,这些赵国权贵愿意来到公孙珣工棚处探视都已经是看在如今还是冬天份上,按照他们认识,好像冬天风寒不至于传染太猛烈……没见到春夏秋时疫再怎猖狂,到冬季都会渐渐平息吗?
但是来归来,探视归探视,众人却也无可奈何。而更糟糕是,稍作探视以后,群人反而在公孙珣病卧工棚外争论起来。
事情起因在于如何安置公孙珣。
如王修、沮宗,便商议着说应该将邯郸令送到邯郸城去,好生修养;而魏松、蔡邕等老成人却有些担忧冬日间赶路,本身会加重病症,未必就胜过留在此处。
其实,开始这两方争论不休,也算是各有各理由,而且也算都是为公孙珣好。但偏偏昨日刺杀之事此时尚没有个说法,之前州中吏员甩脸色,也让人心中有气;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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