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珣不怒反喜。“又怎会让足下做什剑客呢?!”
对方能视自己为英雄,这便是好事,想刘备那小子以个游侠之身都能招揽到此人,自己此时又有什可担忧?
关羽再度沉默,他盯着公孙珣许久方才继续问道:“但是以君候如今地位、羽翼,何须以国士待勇之夫?”
如你这般勇之夫天底下有几个?!
公孙珣心中如此抓狂,嘴上却是微微叹气:“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见天下强者无所制约,弱者无所依凭,便有意鞭挞天下,斧正世间,又怎会觉得身边义勇之士太多呢?再说,在看来,足下身上还有样身边其他人没有东西。”
“愿闻其详。”关羽再度眯起眼睛。
“阁下不畏权贵!”公孙珣正色言道。“刺史为州方伯,贵不可言,长生却弃之如敝帚……身边人,或许也会抑强扶弱,但多是奉命而为,主动有心之人,只有个王叔治,乃是手下邯郸县丞,却又是个文弱之士……”
关羽微微颔首,俨然是想起此人。
“长生,过年便二十有五,也该履任为两千石,主政方。”公孙珣往前步,直接抓住对方手腕。“正要你这样人才替锄强扶弱!不管如何,且随时,若有不义之事,便弃而去又如何?”
关羽个头极高,也是低头直视对方,良久方才缓缓言道:“羽终究是介逃犯……”
公孙珣心中欢喜莫名,只是勉力压住,然后才认真问道:“你所犯何事?”
“乡中有豪强无度,逼掠贫民……”
“如此杀便杀!”公孙珣咬牙冷笑道。“用足下,正是要借足下胆气,镇压此辈!回去以后,便修书于河东太守董卓,质问他为何任由此辈横行,反倒要让长生你出手行此事?”
“犯事时董太守刚刚履任。”关羽倒也恩怨分明。“不关他事……”
“不管如何!”公孙珣失笑道。“且归河堤大营,咱们自有分说。”
关羽思索片刻,却是后退半步,干脆躬身礼,口称君侯。
公孙珣见状终于遮掩不住心中喜悦……不想今日也能有如此运气,于是便当即大笑,然后又从远处林中取系在彼处两匹马,管都不管路上那辆板车,就径直带着年轻关羽于月下往回而去。
……
“珣为邯郸令,遇刺于河畔,时关羽为逃犯,负石于堤上,乃飞石立杀贼,助珣于危难之中。事毕,遂去。珣待起身,遍寻左右不见,乃乘夜沿途追索,得之于路。固问之,羽乃应曰:‘公英雄也,羽逃犯,若存之,公必跨州求赦,恐累及声名。’珣大笑:‘如此,卿亦英雄也!’乃携手而归,引为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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