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别人意思呢?”王修正色劝道。“为任,履职,行事,担责。国傅职责是规劝赵王,监督王宫风化,他愿意有所提醒是超出职责善意;而君候职责则是统揽整个邯郸政务,处置这些人正是您本分……”
公孙珣微微颔首。
“再说,”王修继续劝道。“咱们正正经经按照原来规划去做事,如果君候你本人所为事情没有违背法律和道德,那这个时候再遇到拦路人,就不应该在意对方身份和势力,反而要干脆放开手来剪除掉才对!说到底,君候于中枢诛王甫,黜阉宦,于北疆破王庭,灭高句丽,难道如今到小小邯郸,还要给某些不法豪强世族留面子吗?”
“若是正南在这里,说不定会与你有番计较。”公孙珣不由失笑。“当然,叔治意思也明白……只是叔治你也未免小瞧,哪里是因为这些人势力大小而为难呢?之所以发愁,乃是因为向栩失位,赵平油滑,再加上赵王和他属吏长居宫中,也没有越权样子……于是便搞得心中失计较,弄现在连国中权柄在何处都没想清楚!你说,这要是子衡、正南他们回来,却发现如此失措,会不会觉得这个君候有些无能呢?”
“君候想多。”王修当即摇头,但又忽然认真建议道。“权谋之事上不懂,但却有个笨法子。”
“你说。”
“只要君候你主动收权,那有权柄之人自然会自己跳出来……”
公孙珣再度失笑:“叔治真是嫉恶如仇,喜欢遏强扶弱……晓得,义从中颇有家世不错文武双全之辈,也有人在安利号中专门学过算术,你随意去其中挑选,然后越过县中直接彻查账簿,缉拿人犯。无论是县吏还是本县大户,又或者是牵扯到郡中吏员,你都可以随意拿人……万事自当之!”
“多谢君候信任!”王修拱手礼,然后便要告辞,但等他刚走出两步,却又忽然回头。“君候……”
“什?”刚刚脱下丝履换上木屐公孙珣登时不解。
“非是在下喜欢遏强扶弱,”王修立在门内扬声应道。“实在是自幼所见所闻,当今世上,强者多不自爱,弱者无所依存!”
公孙珣怔下,也是穿着木屐起身,对着眼前下属正色行礼:“叔治今天话,定铭记于心。”
……
“昔,太祖以亭侯迁邯郸令,州郡侧目……及到任,日内,谒国相而郁之,见赵王而忿之,待归县寺,吏献公务,视而怒矣。左右不解,太祖遂曰:‘国相无能,大王无德,公务纷扰,国之政至于此乎?’王叔治在侧,抗声对曰:‘食其禄担其责,君候至此,众皆碌碌,岂非大丈夫有所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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