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孟德看似豁达,但其实心中着实郁郁不堪。
想想也是,前个月,你家中还风光无限,还是洛中有数权贵,你还在外面当着千石县令,前途大好!但忽然间,你妹夫全家死光光,然后你全家包括你自己在内所有人官位全失,你仓惶来到洛阳,却发现自己连给自己堂妹收尸都做不到……
这个时候,能做出表面豁达已经是很不起。
不过,可能是公孙珣家中酒水质量着实不赖,稍微聊几句以后,心中郁郁曹孟德就连表面豁达也消失。他个劲握着公孙珣手,说什自己多多艳羡对方此时为所欲为,然后又不免谈及自己此次回到谯县老家,前途未卜云云……倒是让公孙珣感慨之余也着实无奈。
二人从下午时分直喝到晚上,那曹孟德原本还准备晚间去城外寻自己发小袁绍辞行,但彼时已经实在是醉不成,路都走不稳,公孙珣根本就不可能放他出去,只是强拉回他又留下来,吃吃喝喝不说,还安排他在此处歇息晚。
孰料,临到睡前,对方忽然又发起酒疯,非拽着公孙珣说什要抵足而眠。
眠就眠吧,个醉鬼,也不怕他作出什事来,而且还在公孙珣家里,想来梦中杀人那套他也不敢玩……只是边说要和自己抵足而眠,边却又死死抱着那只胖猫又是什意思?
两人猫?!
不过,好在曹操喝实在是太多,不会就抱着猫睡得死死,公孙珣这才勉强挨着床沿闭眼……趁机脱身是不可能,无论如何是不可能,真要是钻回自己老婆被窝,那指不定就要被人说妻子如手足,兄弟如衣服什!
那可就别想在士大夫那里混!
而夜无言,第二日早,公孙珣眼见着曹孟德依旧睡得如山稳、如雷响,更是无可奈何,只好安排两个女婢进来伺候,又叮嘱吕范仔细稳妥应对下此人,然后便匆匆洗漱完毕,往司隶校尉府而去。
“文琪来晚!”甫踏入司隶校尉府下属诏狱,阳球便面目狰狞出现在眼前。
只见这位大汉司隶校尉,非但身上血迹斑斑,而且双目通红,俨然是夜未眠,甚至还亲自参与用刑。
不过,来晚又是什意思?
“阳公何意?”公孙珣勉强压住心神问道。“早便来,何谈已晚?”
“那王甫父子已经被活活打死!”阳球狞笑言道。“嘴里塞着土,直接乱棍击打,哀嚎半夜才死!”
公孙珣时无言,却又忍不住泛起丝带着,bao虐快意。
“知道你与段熲有私仇,所以没动他。”阳球继续冷笑道,甚至还拍拍公孙珣胳膊,在对方衣袖上留下不少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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