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寒冷,公孙珣正端着个小簸箕,捏着些干瘪秕子在尚书台里喂鸡。
没办法,初来乍到,作为资历最浅个尚书郎,不喂鸡还能干吗呢?有些事情大家其实是心知肚明,譬如新人到尚书台做事是有试用期,本曹尚书不可能下子把要紧事情和权责交到你手里……这既是种提防,也是种保护。
公孙珣对此当然无话可说。
而且再说,前几日函谷关外稀里糊涂死两个刚刚贬为庶民两千石,那段熲都快疯!
据说,这位前太尉真是怒发冲冠,先是亲自提着刀跑到陈留高氏在洛阳府邸面前喝问,当时差点就把人家高府当成羌人营寨给拆!而听到风声赶过去司隶校尉和洛阳令人根本就不敢动弹。
后来,还是袁逢长子袁基忙不迭跑过去,发誓赌咒地替高府作保,说这家人最近绝对没派人去蜀郡寻他姐夫高躬。然后又拿出高府谱系,再把高氏在洛阳子弟全都喊出来,让这位威震天下段公亲自过目辨析……这才勉强作罢。
不过,这段公绕圈后,不知道怎回事,忽然又无缘无故把目标对准公孙郎中!当然,段熲肯定是明白尚书台不能乱闯,但是他也不准备放过对方,于是这位宿将便不顾天寒地冻,今日忽然间堵到南宫门口,此时正候着这公孙珣出宫对峙呢!
所以讲,等到晚上时候,这公孙郎中脑袋都不定在,那还不让人抓紧时间喂喂鸡,透透气吗?
“哦,刘公!”听到有人踱步过来,专心喂鸡公孙珣赶紧放下小簸箕行礼。
“文琪倒是颇有闲情逸致啊?”中都官曹尚书刘陶背着手声感叹,颌下胡子登时被窗户那里寒风给弄凌乱起来。
公孙珣见状立即就准备关上窗户。
“不必。”刘陶随手制止这个动作。“透透气也好,省憋闷。”
“喏。”
刘陶往前步从簸箕里抓起把秕子,对着窗外光线仔细看看,然后才满意撒到窗外鸡圈里:“都是秕子才对。”
公孙珣不明所以:“莫非咱们中台鸡还要吃谷子不成?”
“何止是谷子?”刘陶摇头道。“文琪不晓得,在这里做两年多尚书,见过不少新来尚书郎因为无事可做而到此处喂鸡,然后有人带谷子来,有人带小米,甚至还有人带着从吴地老家取来稻米!”
公孙珣差点笑出声来:“那个喂稻米尚书郎,刘公可是把他撵出尚书台吗?”
“没有。”刘陶也是难得笑下。“那是大司农张济张公弟子,怎好意思撵人?训斥番而已,然后让他多熬几个月方才接手政务。”
“原来如此。”公孙珣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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