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乡邻子弟,自从建宁年间算起,这多年,们这些边郡,几乎每年都被鲜卑抄掠骚扰。少时候来个百十骑,多时候成千上万,今天杀乡邻,明天掠财货。春日间青黄不续就来打草谷,秋日中膘肥马壮也来抢粮食,就连冬日里草原上寒蔽不堪,也要来寇边抢点衣服御寒。如今年关将至,鲜卑人依旧列营于塞前,莫不是要等在塞中过年?真真是岂有此理……”
说话是个体型雄壮青年,细髯鹰目,挎刀披甲,昂然四顾,端是位燕地豪杰,唯独双罗圈腿显得有些不和谐,却也告诉周围人这是个惯于马上作战勇士。
话说,卢龙塞虽然核心地段只有眼前这座要塞城池,但整个卢龙塞防御体系却是横跨辽西、右北平两郡,长约百余里,而听公孙越刚才解释,这个叫韩当此时正是这卢龙塞中隶属辽西段名骑卒什长。
不过,这位看起来颇为雄壮什长固然是慷慨激昂,可庭中数百人大多却也只是听着而已,只有十几个立于此人身后士卒跟着鼓噪,引来些许骚动。
“这是什意思,这韩当想要干吗?”公孙越今年只有十七岁,刚刚束发没两年,既没有进学也没有入仕,有些事情未必就能懂。“刚才还没这样呢。”
“能有什意思?”在郡府主计室中混两年公孙珣忍不住扶着楼梯打个哈欠。“想立军功而已。”
公孙越这下子才恍然大悟:“他是想鼓噪聚众,要挟上官让他率众出击?”
“没错。”
“可是,族叔他今日不是正在这卢龙塞里巡营吗?上面卢龙楼上这多大人物,就不怕引起动静被治罪?”
“要说,恐怕他就是听说咱们那位族叔今天巡营事情,这才专门鼓噪。”公孙珣再度打个哈欠,连连摇头。“这样好,既然是咱们老乡,不能看着他吃亏,阿越你去楼上找咱们那位族叔……”
就在兄弟二人在楼梯上嘀嘀咕咕时候,那边中庭骚动也果然引来岗楼中中级军官们注意,南侧城墙上,名戴着黒帻身穿绛红色军衣队率,连胡子上汤汁都不及擦拭,就气急败坏探出头来:
“义公,大家都在吃饭,你就不能给省点心?是饭中有砂石啊,还是汤不够热?你跟讲,自然会给你个交代。”
“田队率。”韩当闻言微微笑,既不急也不恼。“饭也足汤也热,只是儿郎们气愤于鲜卑狗嚣张,求战心切罢……”
“心切个屁!”那名姓田队率闻言大怒。“且不说军中大事自有贵人们做主,就说这都日头都西沉,们屯又都是骑兵,莫非你还要纵马夜战不成?”
“队率,听言吧。”那名什长俨然还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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