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了晚上收到了派去跟踪强哥的人的消息,说是强哥吃完饭就去了一家KTV,和一个男人在包房里待了四十多分钟,之后就回了家。
丁了刚刚收到这个消息,强哥就在论坛上跟张灼地确认了一下接下来的交易。
强哥说:“都是误会,我哥们听说咱俩见面,背着我干的,他这不是怕我被骗吗?都是好心。”
张灼地洗完澡出来,看见丁了拿着他手机,已经聊完了。
丁了说:“后天下午四点,在后郊的森林花园。”
“我会多带一些人,”丁了道,“到时候不用你插手。”
“悠着点来,”张灼地说,“别杀人。”
丁了含糊地:“尽量。”
张灼地把毛巾放丁了梳妆台上,回身对他道:“我没和你商量。”
丁了素着脸坐在床上,抱着自己的膝盖,看上去又很小,像个小孩一样,抬头看着他:“哦。”
张灼地柔声道:“杀人很简单,麻烦的是杀了人之后的事,你以后会知道的。”
丁了听他这么说,愣了下,问道:“你杀过人吗?”
张灼地道:“睡了,我关灯了?”
两人在黑暗里躺下,张灼地听见丁了翻个身,面对着自己,过了会儿,丁了说:“张灼地,你杀过人,是吗?”
张灼地转过身来,半晌后道:“没有。”
“很多次都险些动手,”张灼地说,“事后总是会后怕。愤怒是非常廉价的东西,特别是在你有能力的时候,愤怒就会让你做出一些可怕的事情来。”
丁了起身看他,说道:“所以你一直都不用武器?”
张灼地在黑暗里看着天花板,觉得很虚无,说道:“嗯。”
“因为会死人,”张灼地说,“真的会死。”
丁了凑近他的怀里,那股熟悉的香味又缠绵在张灼地的鼻间,张灼地抚摸着他的头发,说道:“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刚认识你的时候,我就闻到了。”张灼地说。
是一种有些发涩的香味,闻起来越发觉得很像丁了。
丁了说道:“雏菊。”
“为什么这么喜欢雏菊?”
“很漂亮,”丁了说道,“没什么原因。”
丁了随即又说:“雏菊的花语是……”
他停顿了会儿,才说:“暗恋。”
张灼地笑道:“太幼稚了吧。”
丁了瞬间踹了他一脚,踹得张灼地脸色一白,说道:“你往哪儿踹呢?”
丁了转过身去说:“滚。”
过了会儿,张灼地说道:“别做会后悔的事情。”
“特别是在你觉得自己非常强大的时候,”张灼地说,“越是在这个时候,越容易做出后悔一生的事。”
丁了道:“我从来不后悔。”
是,丁了的嘴比命还硬。张灼地没再反驳,知道丁了已经听进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丁了就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