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长正在闲聊今天飞机餐。他们并不知道这是他们人生中最后十五分钟,他们语气轻快,十分惬意,甚至还有空抱怨讨论飞行餐里该不该有芝士这种菜式。
切都无比正常。
威廉和大卫说会儿飞机餐,又各自沉默会儿,不知道分别在做什事。
接着,他们又聊两句这位新合作不久机长。
“他可真是个可怜人。”
“你说得对。”
伏城静静地听着,神色平静。然而只有握着他手卓桓才知道,这个青年镇定从容外表下,心里早已掀起惊涛骇浪。伏城手止不住地微颤着,从他听出驾驶舱里两个驾驶员是副机长,没有齐志烽那刻起,他就恍若快要溺死人,挣扎着游上水面,从死亡边缘呼吸到最后口空气。
伏城手心渗满汗。
罗格318是超远程跨洋航班,这样飞机要求机上至少配备三名飞行员,轮流休息。
空难发生时,齐志烽不在驾驶舱,他按照规定正在休息……
他正在休息!
这意味着,这场空难和他无关,不是他错!
欣慰、释然、惭愧、难过。
复杂情绪涌上心头,伏城闭上眼深深吸口气。这时,却听到音响里传来道别扭古怪声音:“该死,或许登机前就不该喝那瓶冰可乐。”
这话落地,会议室里所有人齐齐怔住。下秒,他们紧张地盯着那个传出声音音响。明明知道那是个音响,盯着它看也不会有任何变化,可是在这个时候,他们都不约而同地这做。
包括伏城。
伏城死死地盯着那只音响,听见里面传来这样对话。
“怎大卫,你身体不舒服。”
“是有点不舒服,好像拉肚子。登机前喝瓶冰可乐,就知道不该喝它,可是天太热。”
“不会吧,那都是几个小时前事。”
“可是真要拉肚子。”
“好吧,也快到你和机长交班时间,不如你们就趁现在交班吧。为你联系下艾丽,让她去叫醒机长。你还可以坚持下吗?”
“没关系,可以再坚持几分钟,但是请你要快。”
音响里很快响起空姐甜美女声,卓桓却目光凛,迅速地对苏飞说:“把最后十分钟右侧发动机数据起投影在屏幕上。”
苏飞:“OK。”
噼里啪啦阵快速操作,苏飞很快将飞机右侧发动机数据也投影在大屏幕上,甚至十分贴心地将驾驶舱录音和发动机数据按照时间,分秒不差地对齐整理,方便观察。
没过多久,道沉稳男声响起,语气略有愕然:“发动机功率下降。”
卓桓转首看安德鲁副局长眼,接着继续看向大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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