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无表情地把发票揉成团,扔进垃圾桶里。实在无事可做,家里收拾得整整齐齐,已经是凌晨三点。伏城将最后盏灯关上,光线骤然消失,万物陷入黑暗。
然而,眼前却浮现出幅掌声雷动画面。
无数穿着笔挺蓝色军装、刚刚进入军队年轻空军飞行员们紧张忐忑地坐在台下,当那个人上台时,他们整齐划地鼓掌。掌声瞬间将大礼堂屋顶掀翻,如地震般,轰然攒动。
那个男人脚下顿,似乎被吓跳,他没有继续向前走,而是转首看台下这些年轻孩子眼。
他走向主席台。
记忆会在时间漫长消磨中被侵蚀殆尽,然而情感和触动却如陈年美酒,被酝酿得更加浓厚。那个男人声音并不雄浑,态度也点都不庄重,甚至还有些吊儿郎当。头清爽干净短发下,是双绽放着万千星辰眼睛。
伏城看得入神。
当讲述到自己领域,讲述到即将建成麦飞F485,那架麦飞公司花近二十年,野心勃勃、意图称霸天空王牌之作。他眼睛里瞬间好像有光,自信、张扬、跳动、明亮,他语速加快,音调扬起,露出跃动快乐笑容。
世间切在他眼中好像全成俯首称臣棋子。
他终将是王。
那时,那双眼睛里,装满星星。
伏城默片刻,回到床上,闭上眼。雷鸣般掌声渐渐在耳边消散,那个年轻而自信男人也变成另外模样。那是在赫尔辛基秋夜凉风中,他坐在乡间小道铁栏杆上。脚下是杂草,头顶是星空。
他垂着头,沉默地抽烟。
漆黑东西卷席上那双眼,沉寂而郁闷泥沙从他脚下吞噬而上。他沉重地抽着烟,言不发,眉头紧紧锁着,仿佛有什东西攫住他咽喉,令他在沉闷枯竭地喘气。
然后他听到自己声音,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向自己。
那些压抑、负面、悲观切在抬头瞬间,消失殆尽。
“你除法语,还会荷兰语?”
……
心底烦躁再也无法阻拦,冲垮栅栏,如洪水般横冲直撞。伏城起身,披上件外套来到阳台上。他点燃烟,无声无息,夜未眠。
第二天清晨,老约瑟夫因为宿醉,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来叫伏城起床跑步。
九点时,伏城准时进入UAAG总部大门。
见到他,Lina有些诧异,随即笑道:“伏,你可是唯二没有迟到。”
伏城朝她笑道:“还有个是谁?”
卓大爷迟到是常事,不迟到是惊喜;至于老约瑟夫和苏飞,估计两个人睡到现在都没醒。
Lina失落道:“难道在你眼中,就不是UAAG成员?”
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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