缭白云雾间,架蓝白色ERJ-190客机冲破夜色,划过苍穹。
飞机左翼下方迸溅出隐约火花,机翼上方黑黢黢裂口中,无尽黑暗里夹杂着缕摇曳暗红色,好似只蛰伏在灰烬深处火兽,每瞬闪烁,都扼住人喉咙,令人窒息。
万尺高空,时速高达430节飓风鼓入机翼断裂处豁口,也未能将这火光扑灭。
飞机稳定下来。
但是巨大轰鸣声嗡嗡作响,声声砸动着人颅腔,震得眼前世界成为虚影。
机舱内是此起彼伏哭泣声,他们害怕地颤抖、拥抱,只有用眼泪才能发泄此刻内心恐惧。
空姐为防止飞机突然失重,用双手死死扒着座位,走到飞机前舱。
拿起话筒,她哑着嗓子低声说话,先和飞行员取得联系。获得批准后,驾驶舱大门从内侧打开,她快步进入。
光线倏地黯淡,飞机驾驶舱与客舱不同,并无强光源照亮。几近全暗环境下,只有密密麻麻仪表盘在放出亮光,更像夜空,铺开整面夜幕,撒上钻石般星星。
机组人员都接受过专业训练,这空姐不敢接近仪器,只站在远处,高声说话——
“客舱情况稳定,有十三人受伤,其中两人伤势较重,暂无生命危险。”
“从客窗向外可以看到,左翼上表面有豁口,下部有火光,怀疑是发动机破损,碎片割裂机翼。”
机长转过身,声音拔高:“是你推测发动机破损,割裂机翼?”
空姐怔住:“不、不是,是位乘客说。”脑海里浮现出双充满信念和坚毅黑眸,她坚定起来:“机长,客舱里有位现役飞行员,请求来驾驶舱协助,那位飞行员先生说如有需要,随时就位。他精通现役所有机型……”
“你说他精通现役所有机型?”
黑暗中,道陌生男声打断空姐话。她仿佛刚刚才意识到驾驶舱中竟然有第三个人,低下头,眼就看见那个蹲在引擎后方男人。
他是真蹲着,身影没入黑夜中。两手各把持着发动机两个油门杆,侧身抬头回望时,半张脸被投下暗影挡住,又因鼻翼太过纤薄高挺,如刀削斧凿,于是透出股近乎凉薄冷淡意味。
很难想象在飞机驾驶舱会看到第三个人,还是个明明不修边幅却又十分英俊人。头黑发似乎是刚睡醒被人随手捋几下整理干净,不羁地落下几缕发束垂在眼前,每根头发丝都透露着与主人如出辙疏离和漫不经心。他衣服微皱,瞳色略深,修长脖颈处偶尔会闪过道白色光——
那是只头戴式蓝牙耳机,此刻被主人随意地套在脖子上。
这张过度优越皮囊让空姐时间忘开口,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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