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想不起自己是何时醒来,泥泞般睡意和朦胧意识混得无法区别,使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现在是现实吗?试着撑起上身,所有关节都像裹满黏胶似。整个身体,从头到脚,每个细胞都仿佛灌进热融铅般沉重、灼烧。
似乎是躺在自己房间床上,全身除七窍外都捆满白色纱布,背后好像还垫张湿布。已习惯痛苦,还忍得住这些,从全身上下有如针扎刀割感觉看来,表皮和皮下组织都遭到定损伤。曾听说过再生治疗是艺术是中最困难门,而且极为耗时。肩胸虽痛,颈部以上却显得相当轻微,可能是经过集中治疗。
坐在窗边椅子上男子,是敬爱首领,也是伙伴、朋友。他环抱着手,头低低垂着,腿上盖快毛毯,像是睡着。
房内窗帘敞开,屋外相当明亮,洒满午后阳光。
门把在眯眼望着窗外时转动,发如银丝魔术士进入房里,对着睁大双眼,副要叫出声样子。提起右手,在嘴前竖起食指。不只是那男子,还有名金发少女,喔不,应该说是女性吧,她也是重要伙伴,正趴在床边轻泄鼻息呢。当然,银发魔术士也是重要伙伴。
想必她是明白意思,悄悄带上门后蹑脚走进床边,在耳边说话音量也样细小。
「现在……还不能起来喔……」
微微点头。
当时,丝毫没想过自己可能死去。只是个道具,而道具必将完成道具任务,并在某天毁坏。道具不会考量自己命运,不曾想过自己何时会死,直到最后也没对死亡做过任何准备,没这个必要。从不怕死,往后大概也是,但在那刻,告诉自己绝不能死。最后,没有死,而且伙伴们就在身边。
「去……叫人过来喔?玛利亚跟卡塔力先生还有每个人,都在……等你醒来呢……」
这次,明确地点头,想见见他们。吉娜,还活着。
祝花好像很懂得怎抱婴儿,她坐在房间角落,怀里优里不时发笑,从没哭过,非常安分。雷切盘腿坐在她们面前,有好几次都想摸摸优里,但都临时缩回手;白妙、切力和波达达格没打扰祝花,在旁盯着优里看;闭着眼坐在椅子上约翰·史坦巴克优雅地叉腿,以并不女性化动作捻着胡须,他到底是来这儿做什呀?凯伊和乔洁缠在块儿打闹,当然,凯伊没有使出全力,不过乔洁也表现得相当勇敢。话说,把个女孩子家养得能和凯伊互拼真好吗?凯伊也是女,应该无所谓吧,已经不在这里父亲也不会在意才对。还是说,换作是自己女儿就会有所谓吗,无从知起。乔洁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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