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好半天,才听那‘才子他哥’开口吟道:“远看孤山黑乎乎,上头细来下头粗;若把这山倒过来,下头细来上头粗!”
听他抑扬顿挫念完,殷小姐忍俊不禁嗤笑,沈默往下看,便见个绸袍衣冠,春扇轻摇年轻人,在那里举目环顾,周围圈士子打扮人们,或是点头称赞道:“沈兄这诗真好,听着让人很愉快。”或作沉思品味状,惟恐被人看轻道:“据说白居易作诗,追求让老太太都明白境界,看沈兄这首诗就达到白诗境界。”
“就是就是,们都能听得懂。”
“哎,贤弟此言不妥,这样岂不是说们如老太太般。”
“们当然比老太太强,所以沈兄也是远胜白居易。”
这话登时引来众才子片附和,纷纷道:“有诗岂能无酒?”却要饮酒庆贺番,便进到酒楼里,包下二楼整整层,开始呼喝笑闹,觥筹交错,把个静谧气氛破坏干干净净。
殷小姐本以为沈默会如自己般,感觉十分扫兴。却见他饶有兴趣侧耳倾听,颇有身不能至,心向往之意思,不由微微奇怪道:“你认识他们?”
沈默小声笑道:“堂兄在下面。”殷小姐这才恍然,便不再管他,端着鱼羹细细品味波光山色。
出正月,沈京便来杭州,上那死要钱辅导班,中间两人见过几面,但不知是怕打扰他备考还是怎地,沈京不大去西溪找他,沈默时无暇理会,还想着考完试再与他好好叙叙呢。谁知在这里便碰上,不由暗叹道:‘这家伙真是过神仙般日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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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神好会儿,沈默才想起今天是来约会,赶紧收摄心神,与殷小姐专心吃饭。
殷小姐轻声道:“可以先回去。”
沈默摇头道:“想见他随时都可以,可要见你却难上加难。”
这话殷小姐爱听,红着小脸道:“其实……等着将来……也是随时都可以见。”
两人正在嘀咕着,却听楼下喧闹声止,而后有个声音高声道:“诸位,今日们班同窗出游,饱览这春日风光还在其次,主要为是给沈兄弟送行。此去倭国风高浪急,兄弟们祝沈兄弟帆风顺。”下面便响起片祝酒词,说什都有,却都离不开‘日本’两个字。
听着那‘马到成功!干杯!’声音,沈默却吃惊不小,沈京这小子不好好上课,却要去日本作甚?
殷小姐看出他面色有虞,便对沈默道:“真可以自己回去,你有事便先忙吧。”
沈默摇头道:“有始有终是种美德。”坚持与她吃完饭。
不受影响当然是不可能,原本缠绵悠长顿饭,在殷小姐催促下,很快便结束。饭后殷小姐又催着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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